秦月瑤怒涌心頭,反手抓住了別再身后的菜刀:“甄紅梅打你?”
她不覺得秦福生會惹事生非跑外面去跟人打架,秦家總留著這么尖的指甲的人,就只有甄紅梅了。
“沒有,我不小心撞的?!鼻馗I姳凰埔娏?,也不躲了,站直了身子跟她咧嘴笑,“二姐今天怎么來了?”
“她打你你就挨著?你得躲啊?!鼻卦卢幇櫭伎粗膫?/p>
秦福生是男人,人家又是孕婦,反手打回去是不行了,可這孩子,也不知道躲一下,就這么受著?
“喲”魏掌柜也提著東西跟了過來,看到秦福生臉上的痕跡嚇了一跳,脫口而出的話發(fā)了個聲又咽了回去。
秦福生有些尷尬地朝魏掌柜笑了笑,看到他手里的東西:“二姐是來采買的嗎?這會兒打算回家?你等等我,我雇輛馬車送你回去?!?/p>
秦福生說罷,扭頭往城里去,要去另一個門口雇馬車。
他這自說自話的,走得又快,秦月瑤叫了兩聲他也沒聽,就進了城。
看秦福生這樣,秦月瑤不好開溜了。
魏掌柜看著城門口,嘆氣:“唉,還好秦舉人馬上就要參加科舉了,別的不說,考個官做,總好過在秦家受氣?!?/p>
秦福生是這兩年慶云鎮(zhèn)唯一的舉人,表面看著風光,可回家沒少受苛待。
這些家長里短,都是聽店里的客人偶爾說的。
那甄紅梅嫁到秦家之后,就跟個女霸王似的,別說秦福生受欺負了,燕娘這個當婆婆的常受氣。
從前就這樣,更別說如今甄紅梅懷了孩子。
那肚子里的就跟秦家的金疙瘩似的,她也真當自己是老佛爺了,三天兩頭刁難人。
這些聽在他們外人耳朵里,都是好笑的閑話,反正她能刁難的都是自家人。
“這家人,要么性子狠絕,要么就是軟弱,還都喜歡撒潑,福生這次”秦月瑤抿了抿唇,沒再說。
秦福生是個性子軟的人,他那娘也是,余下幾個,狠的狠,壞的壞。
秦福生這次若是高中,境遇能大有不同,她擔心的是若是他這次沒考上,在那樣的家里,能落得個什么下場?
秦福生沒多久就趕著馬車過來了,這會兒臉上一掃剛剛的陰郁,只剩笑了。
秦月瑤看他剛剛傷心在這兒生悶氣,又急匆匆趕了馬車過來,也沒拒她的好意。
她還要去杏花村買菜,在那里跟他分開就成。
秦月瑤也沒在車里待著,把東西放好了,跟秦福生一起坐在車轅上,趕著馬車往杏花村去。
這一月都要過半了,兩人的話題多是跟三月的春闈有關。
秦福生說雖然去京城里有秦福安照應著,可京城的食宿貴,為了省錢,他打算二月下旬再擇日進京備考,左右他們這兒離京城不遠,過去也就兩三天的路,不用著急。
說起京城的食宿貴,秦月瑤倒有些擔心早早走了的顧文彬了。
就她給的那二兩銀子,車費就花了五百文,余下的,肯定是撐不到三月的,也不知道他在京城里能不能找到賺錢的活,別人都還沒考試呢,就像先前那樣餓死街頭了。
“二姐,你會來送我嗎?”秦福生的聲音將秦月瑤的思緒拉了回來。
她愣了一下,轉頭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