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就不可能在一起的兩個(gè)人,就這般互相折磨了七年。
如今七年之約已滿,他本以為這場比賽,是她終于要放開桑璟舒了。
剛剛聽到君修遠(yuǎn)說這最后一輪,桑璟舒也要參賽,他才明白,丹陽公主這般,不是在給桑璟舒離開的希望,只是想讓他徹底絕望罷了。
“本宮沒你這么大的氣量,本宮認(rèn)定了的人和事,這輩子都不會變?!钡り柟鞔鬼隧汈?,“本宮與他一起經(jīng)歷了那么多,這一切你都看得清楚,換做是你,你會放手?”
“他也是因?yàn)橹T多的不得已才讓你們走到了今天這般地步,再往前已是末路,何不在走到絕境之前給各自一條生路?”
丹陽公主挑眉:“所以你放了許柔嘉,給你們各自一條生路?”
“嗯?”墨冥辰愣了一下,這不是勸她嗎?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來了。
丹陽公主見他愣怔,上前一步,按在他的心口:“你敢說自己真放下許柔嘉了?”
敢??!有什么不敢的!
“臣婦見過公主和王爺。”墨冥辰還沒張口回答,就被身后過來的人打斷了。
“御史夫人今天也來看熱鬧?”丹陽公主側(cè)頭看到來人,收回了手。
“回稟公主,家夫約了幾個(gè)朋友游湖,臣婦先行過來打點(diǎn)?!痹S柔嘉來得巧,正好聽到了丹陽公主的最后兩句話,原本笑得和煦如春風(fēng)的臉色便沉了下來,神思也有些亂了。
“本宮先過去了?!钡り柟骺戳四こ揭谎郏瑤е藦阶酝茦抢锶チ?。
墨冥辰側(cè)頭看著丹陽公主離去的背影,他家皇姐這一副不愿放人的模樣,今天這比賽,前兩輪便罷了,這最后一輪真能有公平可言?
“王爺?!痹S柔嘉還站在原地,眼看墨冥辰看著走遠(yuǎn)的丹陽公主,輕喚了一聲。
“御史夫人不是要先去打點(diǎn)嗎?還站在這里做什么?”墨冥辰這才回過神,轉(zhuǎn)頭看許柔嘉,面上沒有半分波瀾。
“我”許柔嘉咬了咬唇,垂下了眸子。
她在意剛剛丹陽公主的那個(gè)問題,更想知道墨冥辰的回答是什么?
墨冥辰見她不愿走,倒是想起了一樁事來:“御史夫人還記得阿蘭嗎?”
“阿蘭姐姐從前常跟著你聽差辦事,我自然是記得的?!痹S柔嘉沒想到他突然提起故人,心中多了幾分欣喜,他們之間,至少還是有舊可敘的。
“阿蘭姐姐?”墨冥辰看著她臉上舒緩的神色,眼中的冷意更甚了,“不過是個(gè)婢女,御史夫人這稱呼倒是親切。”
許柔嘉怔了一下,那稱呼她是習(xí)慣性地脫口而出的,這會兒見墨冥辰這般,才覺不對:“你去晉北之后,我心中記掛,常去找阿蘭打聽你的消息,所以與她熟識?!?/p>
墨冥辰垂眸看著她,頗有幾分意味深長地問:“只是如此?”
“王爺怎么想起來問這個(gè)了?”許柔嘉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沒什么,突然想起,隨便問問罷了?!蹦こ降曊f罷,也不再理會許柔嘉,轉(zhuǎn)身回游船上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