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冥辰帶著幾分忐忑進了觀花苑,拂簾進屋,便見越老夫人坐在榻上,邊喝茶,便與三姑娘說話。
見他進來,面上的喜色未減,招呼了他到矮桌邊坐下。
“聽說你今日告了一天假,又去秦記酒樓了?”越老夫人手里捏著一串白玉珠串,等得墨冥辰喝了口茶,才開口問。
墨冥辰微微遲疑,看著母妃滿面笑意,想了想,點了點頭:“夜北王還有兩日才到京,今日朝中除了四弟他們胡鬧之事,也沒什么要緊的大事,所以兒子便告了假。”
“他們上次去京兆衙門,也是哀家授的意,雖說鬧得過分了些,可這也是因著他們掛心君公子的緣故,你也別老對你四弟那般嚴苛?!闭f起大鬧京兆衙門之事,越老夫人蹙了蹙眉。
那天的事情,好像還是她給了丹陽公主金牌,才讓這兩個人去京兆衙門大鬧了一場。
雖說鬧得有點出格,打了衙差獄卒不說,還把逍遙王都打了。
可這事兒畢竟她也有份,現(xiàn)在還是該為兩個孩子說說話。
“母妃放心,兒子自有分寸?!边@件事他本也沒有打算重罰白辰謹,別的便罷了,墨冥軒挨那么一頓打,純屬自找!
“你今日去看君修遠,他人可好?君家出了那樣的事情,哀家心里也是記掛著那孩子,只是你未從晉北回來,哀家也不方便去探望?!痹嚼戏蛉溯p嘆了一口氣。
君家的事情如今只怕是整個大齊都傳遍了,越老夫人惋惜的,不止是君修遠當不成君家家主,還有君修遠的身世。
君修遠那日從牢里出來后,隔了兩日就來攝政王府給她請了安,還叩謝了她的救命之恩,當時她見君修遠神色不太好,心里揣著的事情便也沒提,這便一直等到了墨冥辰回來。
“母妃放心,阿遠一切都好,他與夜北往來之事,兒子也會盡快處理,不會讓他蒙冤。”墨冥辰見越老夫人長吁短嘆,聊的都是君修遠,越發(fā)搞不清楚她今晚叫他來是為了什么了?
“那孩子如今就住在秦記酒樓了?”越老夫人默了默,才又開口。
“那酒樓是他和秦掌柜合開的,如今他也在酒樓里打點生意,所以住在那邊了?!?/p>
越老夫人點了點頭:“哀家今晚叫你回來,是想跟你商量一樁親事,哀家瞧著秦記酒樓那丫頭手藝不錯,心思機靈,上次你七皇叔辦的壽宴上,她還救了哀家和陛下,是個挺不錯的孩子,雖說孩子都已經(jīng)有了,可是這婚事該補上的還是給補上才好?!?/p>
墨冥辰愣怔住了,他都還沒開口呢,他母妃就什么都知道了?
這還不止是知道了,她居然還主動提起要補上婚事?
他先前還擔心母妃因為門第之見,沒那么容易接受這個兒媳呢,現(xiàn)在看來,實在是他想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