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輝憋到六十多歲選擇反叛,駱不讓則是不到三十歲就再也沒歸過駱家,而駱高高二十六歲就已經(jīng)在告知要離開家門獨(dú)立發(fā)展。
這些人一個接一個,不管是他選擇忠心耿耿者培養(yǎng),還是選擇一張白紙的嬰兒培養(yǎng),最終的結(jié)果都沒有區(qū)別。
他睜開渾濁的雙眼,感觸到自己的眾叛親離,也想到了曾經(jīng)侍奉的主子。
那時候的羅重或許就是他這種心態(tài)。
一切他們所做過的事情,最終又反饋到了他們自身。
不論是長空落,還是駱天鳴,又或李奇、任愛國、王江濤、宋顯忠等人都是如此。
或死狀凄慘,或家破衰敗,或被子女反叛,或被強(qiáng)行請入暮年公館承受煎熬。
如果世上有報應(yīng),駱天鳴覺得這就是他們的報應(yīng)。
他以往算計過很多,也有無數(shù)心思,但在這一刻,他只覺心如死灰,幾乎對這個世間少有留戀。
如果不能長壽鼎盛,血脈后代就是基因生存的延續(xù)。
而在數(shù)十年前,他這種血脈后代延續(xù)就已經(jīng)斷了。
他不需要再去詢問駱輝,就清楚羅重大概率在上次實驗室被核查的行動中消亡又或逃逸了。
這是他一輩子求長壽的指望,也正因為此事干系過大,才導(dǎo)致駱輝惶惶不可終日,最終誘發(fā)了反叛行為。
長壽不可望,后代又齊齊斷絕,駱天鳴此時的心性淡薄到?jīng)]了多少念想。
“右手、右腿最先被重金屬毒素侵染,而后侵染到了全身上下,現(xiàn)有的醫(yī)療條件很難進(jìn)行有效恢復(fù),如果需要截肢,可能截的部位會有點多……”
醫(yī)療室的慘白光芒映入眼中,又有西京城有名的‘廢醫(yī)’高庭生的面龐浮過。
‘廢醫(yī)’一如既往的廢,在面對高序列者時拿不出多少有效的治療方案,被對方診斷過的高序列者們大都是殘廢的下場。
但‘廢醫(yī)’高庭生既然沒說到死,那他是會留著一口氣殘喘活下來了。
“羅重被殺后應(yīng)該也是如我這樣子殘喘了!”
除了腦袋還有正常思維,駱天鳴身體四處都被毒素侵染,身體幾乎千瘡百孔,只能靠著高能量的注射液維持生命。
他非常熟悉這種情況。
時過境遷,他也活成了羅重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