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陽侯的年歲據(jù)說已經(jīng)頗高,但模樣看起來極為年輕,這也無怪新帝經(jīng)常頂著平陽侯的身份出皇宮。
平陽侯與陽信公主坐在一排看上去并不像老夫少妻,看上去反而有著極為般配。
平陽侯一臉笑意不淺,陽信長公主則是和新帝在那兒偏頭交談。
“見過陛下、侯爺、長公主!”
張學舟進大殿時被人搜了身而后才有放行,他行了禮,頓時讓數(shù)十道目光匯聚了過來。
“陛下,莫非這就是長安城的射覆高手?”平陽侯笑道。
“李延年既然說東方朔勝了郭舍人,他的射覆水準應該是不錯的”新帝笑道:“我那兒還有個射覆高手,猜時十有八中,若東方朔不行,到時再叫一人前來便可!”
“射覆源于占卜,這其中講究的卦象萬千,又有脈絡連通”平陽侯道:“射覆高手多是一件好事情,這些人最擅長發(fā)現(xiàn)細節(jié)之事,定能輔助陛下開創(chuàng)大漢未來!”
“平陽侯你說話總是一套一套的”新帝笑道:“咱們射覆就是玩?zhèn)€樂子,哪有這么多大道理!”
“只有高手才能猜出老臣這甌中物”平陽侯道:“沒有三兩三的本事是不行的!”
“來來來,東方朔你趕緊猜”新帝笑道:“猜中了賞萬金!”
“是!”
張學舟應下。
萬金不是一萬兩黃金,只是因為新出的半兩錢帶銅澤的光亮色彩,這種金燦燦的光芒被稱呼為金。
萬金實際上就是一萬個半兩錢,也就是十貫錢。
如果要賞賜萬兩黃金,這其中必然還要加上相應的說明。
十貫錢相較于淮南王在長安城的揮霍不算多,但也不算少,畢竟這只是平陽侯府用來娛樂時下注的彩頭,近乎等于長安城一套普通民房的價格了。
普通人拿了這種賞幾乎可以安家樂業(yè),哪怕是家大業(yè)大的也不會不喜歡多十貫錢。
張學舟不是第一個猜,如此之久還沒被人取走,這必然是誰都沒猜中。
“剛才有諸多人射覆時問過本侯一些問題,每個人都只許詢問一次,你既然沒聽過他們問什么,本侯就特許你詢問三次,而后猜這甌中物”平陽侯笑道:“如此可行?”
“可行!”
張學舟點頭應下,又注目過平陽侯桌案上那枚酒甌。
酒甌就是酒杯,飲酒之物不算大,所覆蓋之物不大,最多能放個拳頭大小之物。
玩射覆的方法多樣,猜數(shù)最簡單,猜方位則是八選一,猜物則是最復雜。
世上拳頭大小之物極多,而小物件更是多。
如果沒有透視眼,常人亂猜幾乎沒可能猜中藏物。
想要進行較為貼近的猜測,憑借的是詢問平陽侯的三個問題。
平陽侯玩射覆不是非要刁難人,也不是輸不起,三個問題顯然是大幅度簡化了正常射覆的難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