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整理好衣裳從里面出來,走到洗手盆前洗了把臉,看著鏡中略顯蒼白的臉色,一時間有些發(fā)愣。
那一關還是過不去嗎?
明明已經過去了很久了啊。
她討厭這樣懦弱的自己。
白色的紙巾遞了過來,拉回了虞染的思緒。
“擦一擦。”
穆問崖站在她身后,神色沉靜的看著她,難掩擔憂。
虞染微微一怔,抿了抿唇還是接過了那紙巾擦了擦臉,反胃的感覺漸漸消失,那種虛空的感覺也沒了。
“沒事吧?!?/p>
穆問崖?lián)鷳n道:“需要看醫(yī)生嗎?”
虞染搖頭,“沒事?!?/p>
穆問崖右手的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挽了起來,露出了那顆年歲已久的菩提子。
甚至遞給虞染的時候,還故意晃了晃手腕,頗有點騷包的感覺。
虞染盯著那菩提子怔了怔。
那大概是她當年唯一能拿出來的禮物了。
穆問崖收回右手,而后又伸了過來,手掌打開,里面放了一顆話梅糖。
就跟當年一模一樣。
虞染再次怔住。
她給他的菩提子,是唯一的禮物。
而那時候他拼盡性命從別人手里搶來的話梅糖,則是她陰暗生活里難得的暖陽。
那時候她被逼著喝了太多折磨人的藥,嘴巴里苦的沒了味道。
小小的她已經不再畏懼死亡。
她甚至想早些死了,就能早些解脫了。
為了讓她活下去,他發(fā)了瘋似的從護士那搶了一袋話梅糖過來。
那一袋話梅糖也沒多少,只有十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