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腕有一絲真實的力道,寧老太恍然。
這夢還挺真實的。
“兒啊,媽沒事,你咋還專門從陰曹地府帶個大夫過來,你這樣……不違規(guī)吧?”
寧首長扯了扯唇角,嘴里發(fā)苦。
無奈,他扭頭看向顧母。
眼神求救。
多年不見,他笨拙的不知道說什么,更不知道如何讓母親相信,他是活人,他活著回來了!
顧母看出明德的心思,給他個看嬸子的的眼神。
一屁股坐到病床旁,抓住寧老太的手,不輕不重擰一下。
“老大姐,疼不疼???”她問。
寧老太看看這個,又看看那個,有點懵逼,老實道:“……有點吧?!?/p>
“疼就對了!”顧母笑著說,“疼就說明是真的。你不是做夢,明德真回來啦,你兒子寧明德沒犧牲,他全須全尾回來了!!”
她真心替老姐姐高興吶。
看嘛看嘛,她就說寧大姐有后福。
寧老太半信半疑。
總覺得,她摔一跤,把腦袋摔壞了,得了什么稀有的病。
她兒子都犧牲好些年,那告知書都在相冊夾著呢。
明德回來……
咋會啊。
看老大姐仍迷迷糊糊的,顧母把更懵逼的貓蛋兒拉過來,說道:“貓蛋兒,你來給你奶說,你是不是看見你爹了?”
貓蛋兒懂事的早,人也聰明,當然知道大人剛剛在說什么。
——那個,好高好高的,穿著軍裝的人,是他爹。
他爹沒犧牲。
他活著。
只是,忘了他們。
貓蛋兒想起他娘,眉毛都耷拉下來,黑亮有神的眼睛漫開一層水霧。
娘說她去找爹,爹還活著,她去哪兒找?
他想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