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?!睆埰祭事暤溃哌^去,靠近林昭,站在白家母女對面,音調(diào)提高,“林妹子才來不到一個月,你家閨女的惡意從哪兒來?”
“白桃花,不是你在家說了啥不中聽的話,讓你閨女聽見了,她有樣學(xué)樣兒,捅到林妹子這里!”雖是疑問語氣,話卻說的很篤定。
張萍和白桃花是仇人,她或許不夠了解枕邊的男人,但對仇人……那真是了如指掌。
——白桃花表面柔弱,其實一肚子壞水,在家里暴露出本來面目也不是沒這可能。
這么一想,張萍音量更大,“肯定是這樣!白桃花,我太了解你了,你心理陰暗,見不得人好,你真惡心,我真不齒你!”
林妹子在旁邊,她都沒好意思說之前聽說的消息,關(guān)于白賤人盯上顧營長的事。
張萍和白桃花對上的次數(shù)不少,知道這人是個巧言令色的,對上她說話語速很快,叫白桃花插不進嘴。
白桃花捂臉,身體顫抖,聲音哽咽地哭道:“孩子她爹,你為什么走這么早,讓你的媳婦兒閨女受人辱罵,活著真難啊,我當年就該隨孩子她爹去?!?/p>
她的兩個姑娘跟著她哭。
張萍見這人又來這套,眼皮子直跳,有種不詳?shù)念A(yù)感。
果然,她男人由遠及近走來,不高興地看張萍一眼,看著白桃花,“嫂子這是怎么了?是不是張萍又欺負你了?你告訴我,她要是再欺負你,我和這個毒婦離婚!”
白桃花怯怯地看張萍一眼,流著淚搖頭,“不是,嫂子沒欺負我,是我……我不該活在這個世上,嫂子對我有誤會,我不怪她……”
張萍男人怒道:“嫂子別替她說話!她就是個毒婦,要不是幾個孩子,我早休了她!”
這對男女,一個茶,一個渣,聽著兩人的話,林昭直皺眉。
“我說……”直來直去的林同志沒忍住,出聲打斷兩人的對話,“還有別人在呢,你們也太不把我們當外人了。”
視線掠過兩人,帶著探究打量的意味,“我新來的,要不是提前知道……還以為你們兩個是兩口子呢?!?/p>
這話幾乎是絕殺。
誰敢不愛惜羽毛?
兩人默契地遠離彼此。
白桃花淚灑當場,聲線絕望,“林妹子,你怎么這么說我,你想逼死我……”
“這么一小會兒功夫,死字在你嘴里繞好幾圈了,我很好奇,白同志你是習(xí)慣用死拿捏人嗎?”林昭不耐地打斷她的哭訴。
周圍的人仔細一想,好像是的。
張萍因為男人向著白桃花,心里慪的要命,見林昭一口一個暴擊,激動地握住她的手,“林妹子,我嘴笨,沒你能說,就是這樣,白桃花慣會哭,沒理都能哭成有理?!?/p>
想到以前的事,她覺得鼻酸,說出自己的心酸,“我快生臭腚的時候,男人被白桃花叫走,我倒在雪地里,血一直流,差點死了,要不是嫂子們幫忙,現(xiàn)在墳頭的草都幾丈高了,可憐我的臭腚在我肚子里憋太久,生下來就是那副病病歪歪的樣子,我恨白桃花有錯嗎?!”
張萍看向周圍看熱鬧的人,大聲道:“你們憑啥說我是悍婦,我沒有容忍的度量?我容個狗屁!我不信要是你們的孩子變成那樣,你們能對白桃花笑臉相迎!”
她指著白桃花,一股腦說出多年委屈,“就因為她會哭,就因為她沒了男人,我就要咽下所有的委屈,憑什么?!”
說起當年的事,張萍身體都在抖,因為憤怒,更因為對孩子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