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鴛上了車,車里已經(jīng)有兩個男人,一個在駕駛位,一個在后座。
都是年輕人。
駕駛位的男人透過后視鏡看他,眼神很奇怪,也讓人有些不舒服。
連鴛猜測他是個變態(tài)的事司機也知道,移開眼去看窗外。
后來又上來一個人,連鴛被夾在后座的中間,這讓人很不舒服,想換到?jīng)]人坐的副駕駛,想想又算了。
或許因為司機的眼神,或許他忍受不舒服已經(jīng)成為了本能。
車開離了連鴛所在的城市,一直到晚上,到了一個偏僻且戒備森嚴的建筑,門頭白底黑痕的四個大字:“矯正學?!?。
連鴛知道矯正的什么,矯正他這種喜歡同性的人。
路上知道的。
在車越開越偏時他試圖下車,被阻攔,被脅迫,也被告知他養(yǎng)父母簽了合同交了錢送他來這里,他們接走他,合理合法。
連鴛上過大學,聽說過類似的地方,但他跑不了。
樓前面平地上開的大燈。
有人在訓話。
同一天送來好幾個人,有個人逃跑被抓住,保安們?nèi)蚰_踢,肆無忌憚。
連鴛看的心底發(fā)寒,但比可能被拳打腳踢更讓他難過的是被騙到這里,養(yǎng)父母的參與讓他委屈又憤怒。
章有仁就是這時候湊過來的。
他說自己來這里幾個月了,表現(xiàn)良好,再過幾個月就能離開。
連鴛因此知道了一些事。
比如最好裝乖,比如逃跑被抓回來會被打的很慘,比如會有電擊治療,讓他們看同性的那種片子,機器檢測到反應就會開啟電擊。
連鴛從來不會因為看片有反應,只覺得里面的人很丑,場景或者情節(jié)漏洞百出,讓人作嘔,因此從沒被電擊過。
不過這都是后話。
連鴛不太會和人相處,反映到外面就是看著冷冷的,不好相處,但其實心里記住了章有仁,后來的一段時間他誰都不太理會,唯獨章有仁說話會耐心聽幾句。
那時候的章有仁在連鴛眼里,是個文質(zhì)彬彬的大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