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鴛覺得他最近真是嬌氣了,以前那才叫疼,現(xiàn)在這么點(diǎn)疼竟然也忍不住齜牙咧嘴了。
默默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,只覺前幾天的熱鬧是一場夢。
直到到城外一處荒僻的公墓。
連鴛被壓在公墓前下跪。
章有義按著他的脖頸磕頭:“我哥他說想你了,我就總琢磨著帶你來,可惜當(dāng)初被你跑了。今兒啊,總算圓夢了……”
墓地零星有幾個路燈,但這種遠(yuǎn)離城市的地方,黑夜占據(jù)了上風(fēng)。
連鴛不知道章有義弟兄竟然是安市人,朦朧的燈光只能看到墓碑的大致輪廓,看不清上面人的照片。
但他記得章有仁長什么樣。
瘦瘦高高,比他大幾歲,很斯文,面善。
見到章有仁是晚上。
那天上午養(yǎng)父母說要在外面吃中飯,會有人開車去接他,讓他根據(jù)車牌號上車就行了。
連鴛受寵若驚。
距離他在肖家父母面前公開出柜有段日子,他不被待見很久了,出去也到處是奇異且鄙夷的眼神。
家里則完全把他當(dāng)隱形人,碗筷都是分開的,像他是什么傳染病人。
也就最近養(yǎng)兄回來,氣氛熱鬧了很多。
雖然這熱鬧很明顯將他排除在外,但連鴛還是松了口氣。
重新洗了臉,躊躇了一會兒又換上更得體的衣服,還在鏡子前練習(xí)了一下表情,免得太僵硬不討喜。
在家里沒人和他說話。
他感覺嗓子怪怪的,臉色也怪怪的,反正很難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