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茫茫,
有雪花落在連鴛的睫毛上,不過連鴛沒什么感覺,他身上已經(jīng)落了很厚的雪。
最開始很冷,現(xiàn)在是麻木的疼。
也許一會兒疼也沒有了。
連鴛這會兒已經(jīng)不想著誰來救他了。
他這樣可夠狼狽的,如果有人來,還會知道他過去的事,那就更狼狽了。
就這么過去,人死燈滅萬事休,那也挺好。
有了這樣的念頭,連鴛倒有閑心想過去的事。
走馬觀花的影像。
不過糟糕的肯定不去想。
想到武連慶那張大臉,疏闊英氣:“兄弟,有什么想不開的是一頓燒烤不能解決的?沒有就兩頓!”
想到熱情的武嫂和羞澀的萱萱。
他原本想著過年時請他們一家人去高檔的飯店好好吃一頓,以期來年更好。
也想孟放西裝革履眉目英挺的樣子。
雖然他們的關系開始的不正當,但結束的倒還和睦,還成朋友了,沒有人像孟放那樣給他做過那么多頓飯,還給他買那么多衣服。
還有周宗南和左聿明,他的朋友們。
連鴛想起這些特別好的人,特別好的時光,很想笑一笑,但他哪里都僵硬了,連最簡單的彎一彎嘴唇都做不到。
又想大海。
可惜最后也不知道大海什么樣,海水摸起來會和河水一樣嗎?
連鴛又很慶幸,幸虧他并沒有會因為他的死痛徹心扉的親人,這樣很好。
他看了看模糊的墓碑。
臉都凍僵了,話也說不出來,只能在心底說:“總之,還是要多謝你。”
那天如果不是章有仁沖進來捅了朱丘很多刀,他在搏斗時腦袋撞到了墻,暈乎乎的,可能不是朱丘的對手,也許會被侮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