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這話,換來的卻是皇帝的勃然大怒。
“放肆!匈奴如今已被我朝打服,哪還有膽子重來?”
皇帝揮手打掉了那壺鹿頭酒,怒聲訓斥:“你這般說辭,說到底就是想給謝臨川重新尋回軍權(quán)!姒凰,你嫁給那謝臨川才多久,現(xiàn)如今就開始吃里扒外了不成?”
“兒臣不敢!”
沈姒凰當即跪下請罪,心中卻莫名一片悲涼。
待出了宮。
沈姒凰拿著特赦令先去棲音樓將徐纖云贖身。
回到公主府,沈姒凰才命人安置好徐纖云,謝臨川便回來了。
公主為駙馬求職反被陛下怒訓之事如今已傳遍了盛京,亦傳進了他耳中。
謝臨川擰起眉頭,冷淡警告:“匈奴之事,公主日后莫要再向陛下多提了,不過是多余之舉。”
她好心勸誡,父皇不聽,現(xiàn)下就連謝臨川也嫌她多事。
沈姒凰心頭涌出無盡的委屈與酸楚。
見她不言,謝臨川也不想多說,轉(zhuǎn)身踏出屋子。
謝臨川這一去。
便是直到亥時也未曾歸屋。
沈姒凰心有不安,便披上外衣起身去尋他。
夜深漆黑一片。
獨徐纖云的院子還亮著燭光,院門半開,徐纖云手提一盞燈籠正送謝臨川出門。
沈姒凰踏步過去,正要喊人。
卻見徐纖云忽地松開了燈籠。
搖曳燭火落地。
沈姒凰就見她踮起腳尖,攀著謝臨川肩膀親上了他的臉頰。
——“臣與纖云之間清清白白?!?/p>
謝臨川言之鑿鑿的保證還言猶在耳,此刻這一幕卻如閃電將那話徹底擊碎。
沈姒凰僵在原地,渾身血液都凝結(jié)了。
這時,徐纖云發(fā)現(xiàn)了她,當即臉色一白,惶恐跪下認錯。
“公主息怒!”
謝臨川猝然回頭,對上沈姒凰視線,莫名有些慌亂。
徐纖云還在哭訴:“公主!剛剛是奴家一時情難自禁,公主莫要遷怒將軍!公主若是不悅,奴家愿以死求公主原諒!”
沈姒凰還未說什么,徐纖云卻已經(jīng)兀自說到了要尋死地步。
沈姒凰攥緊手:“我還未曾說過一句話,你倒是先將話說了,好似我不怪罪都該不是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