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部童是夜間才回到軍營,事實上,這里的具體事務(wù)基本由真金負(fù)責(zé)。李部童作為太子詹事,整日要圍在太子左右,處理機要,片刻不得歇息。
真金見了李部童便說道:“可算是見到了你的人影,李詹事,不對,你還是潛火軍的指揮使,你這話本來說得比唱得還要好聽,從各軍挑選出精銳組成潛火軍,可是現(xiàn)在你看看,這哪里是精銳啊,分明全是蛀蟲?!?/p>
李部童笑道:“好啊,你倒是跟我抱怨來了。”
“也不是抱怨,只是這些話,我也只能跟你說了。”李真金嘆道。
自從進(jìn)入打火隊以來,時光荏苒,真金又長了兩歲,不過也年方十八,做了這個潛火軍的巡教使臣,他不能說沒有壓力,不僅要服眾,還要把這支隊伍緊緊團結(jié)到一起,這并不簡單。
李部童也嚴(yán)肅起來,又說道:“是了,這擔(dān)子很重,開始你有些力不從心也是正常,不過你換個思路來想,這個擔(dān)子你不挑,整個汴梁城里有誰能挑得起來呢?木楞頭領(lǐng)斷了一條臂膀,張老鷹老了,打火隊的這些能人們恐怕都沒有這個心力了。建立第一支潛火軍,這個重?fù)?dān)你必須要挑起來。”
真金牢騷過后,也冷靜下來。
過了一會,李部童又道:“這幫子兵痞的事情我也聽說了,我給你說一招,打蛇打七寸,擒賊先擒王?!?/p>
“先對付張韓?”真金問道。
李部童點了點頭。
“怎么對付呢?”真金又問。
“那這就看你了,不過我與你說一點,對付一個人,不要用蠻力,先想想怎么抓住他的把柄?!?/p>
李部童說完,徑自又去了太子府。
李真金思來想去,心中慢慢有了些打算。
此后的這兩天,軍營里表面上風(fēng)平浪靜,張韓仍舊是帶著人胡鬧,有意在訓(xùn)練的時候偷懶。
等到歇息的時候,又聚在一起玩樂。李真金看他們耍鬧,也不阻攔,甚至說道:“耍得好?!?/p>
更有甚者,張韓干脆在這里聚眾賭了起來,他們這些人在原來的軍營里都是老鼠屎一樣的存在,都是刺頭。不過軍營里總還是紀(jì)律嚴(yán)明,要是在以前,他們頂多是偷偷跑出去賭,只要是沒有被抓到,也沒有惹出事端,這些軍官們也自然當(dāng)做沒有看到。
現(xiàn)在倒好了,比之前更要自由,絲毫沒有人管他們。張韓等人倒是更加樂得自在,小小的潛火軍營里到處都是成賭,徹夜不眠,通宵達(dá)旦。
到了第二天,個頂個的都是眼眶發(fā)黑,無精打采。訓(xùn)練的時候十個有八個干脆呼呼大睡,這簡直是一盤散沙。
這些亂象,真金都不管。
大家都開始看不慣了,苒六娘還要去教訓(xùn)他們。
“我再把他們較量一番,個個摔個狗啃泥?!避哿镎f道。
真金攔住六娘說:“不要著急,牛不飲水強按頭,是沒有什么好處的。就算是把水喝飽了,它要是不好好耕地,你又有什么辦法呢?”
這話算是說服了六娘,張擇端又問道:“難道你就想讓他們這樣下去?我們的打火隊是干還是不干了?”
真金悄悄又在張擇端耳邊說了幾句,張擇端這才恍然大悟,又說道:“這樣一來,我倒是有一計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