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中是某種糊狀物,泛著詭異的,近似深綠的顏色。
任子錚晃了晃杯子:“這里面有胡蘿卜,羽衣甘藍(lán),土豆,雞蛋,牛奶?!?/p>
什么什么牛奶,她只看到了一杯糊糊,飄著熱氣的糊糊。
“任知昭,我現(xiàn)在給你兩個選擇。”他站在床邊,面無表情地俯視她,“你要么喝這個東西,要么乖乖的,聽我的話,吃正常的食物?!?/p>
她驚恐地往后蹭,卻蹭不了多遠(yuǎn)。
“我給你解開,你可以坐到餐桌邊,用自己的手吃正常的飯,只要你保證不再動粗,跟我好好談?wù)劇!?/p>
“我去你……”任知昭微喘著,發(fā)出氣聲,“你當(dāng)領(lǐng)導(dǎo)當(dāng)慣了是吧……談……你算老幾……你……”
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,我憑什么要和你談,我憑什么要再聽你對我提出的任何條件。
她整夜整夜地不說話,一開口,就是這樣的。
任子錚眉頭動了動:“所以你的選擇是喝這個,是嗎?”
“滾――”
“你得吃東西?!?/p>
“滾――”
“你繼續(xù)這樣發(fā)瘋的意思是你選擇喝這個,是嗎?”
“滾!滾!――”
“你現(xiàn)在是要干什么,絕食?”任子錚逼近,咬字愈發(fā)重,“你不是說你不脆弱嗎?你不是說你很正常嗎?你所謂的正常就是把自己活活餓死是嗎?”
“滾……”
任知昭確實已經(jīng)很久沒進(jìn)食了。嚎了兩嗓,眼前便發(fā)了黑,接不上氣,卻不讓半步,
“……你……滾……”
屋內(nèi)短暫靜止。
任子錚站著看她幾秒,目光一寸寸變冷。
然后,他俯身上床。
任知昭猛地屏住呼吸,下意識往后縮,卻根本無處可退。
床頭,墻壁,束縛的雙手,都在逼她就范。
他手里的杯子逼近,氣味襲來。說實話,是香的,就是食材干凈的本味。
可她仍本能地抗拒,汗毛豎起。
“昭昭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