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了,她在這異國他鄉(xiāng)踹天踹地的壯舉,王樺是完全不知道的。
網(wǎng)絡世界,年輕人的流行文化,他們不關心。再加上任知昭從一開始出現(xiàn)在公眾視野就是用的藝名,只要她不說,只要某些人不提,她遠在天邊的媽媽自然就不知道。
直到她新發(fā)行的錄音室版本專輯,憑借原有粉絲基礎和經(jīng)紀公司的助力,直接沖上了billboard榜單,進入主流樂壇。
名氣來了,擋都擋不住。
這下,王樺發(fā)來的消息,不再是強行告知她那了不起的哥哥又在何處出息了,而是一通質(zhì)問——
“這是你嗎?!”
“你在搞什么?!我當初跟你說什么來著?!”
“你趕緊給我滾回家!——”
兩年前,她會痛苦。我親愛的媽媽,你為什么從不為我驕傲。
現(xiàn)在,她無所謂了。
她不需要任何人為她驕傲。她要自己昂著頭,驕傲地回家。
這一年在洛杉磯的交換生活,幾乎改變了任知昭的命運。
現(xiàn)在她要回去了,暫時回去。
和小房間告別,和牛油果樹告別,和粉色天空告別,和大海告別,和姚思逸告別。
她給自己買了商務艙機票,人生第一次。
就飛五個小時,這么豪橫,私人行程還沒得報銷。
可那咋了,她配啊,以后她就只飛商務艙,不是商務艙她不飛。
這話說早了。
臨行前一天,在給最后一件家具另尋主人后,她接到了一通電話。
是任子錚。
他們已經(jīng)很久,很久,沒有講過話了。
他不再在法定節(jié)假日發(fā)信息祝她節(jié)日快樂。
他甚至沒有在她上個月生日時祝她生日快樂。
手機那樣震了片刻,她緩緩接起。時隔四個月,她再次聽到他的聲音。
“昭昭。”
“哥。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,在一聲微顫的吸氣后,小心翼翼地開口,
“明天你回國,讓我送你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