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樣,她也全程無言。到了警察局后,臉上已經(jīng)沒有了早先的驚嚇,只是目光淡漠地看著空氣不語。
待四人都被警察問過話,被吩咐坐在走廊里等待時,海莉也是一個人坐在角落,離那叁個瘋子遠(yuǎn)遠(yuǎn)的。
燈管在頭頂發(fā)出微弱的電流聲,燈光投在光滑的地磚上,冷白而刺眼。
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了,偶爾從辦公室傳出低語聲和鍵盤敲擊聲,又很快沉沒在死寂里。
任知昭坐在長椅的一角,手指無意識地?fù)钢聰[,指尖冰涼。
她已經(jīng)不敢看海莉了,當(dāng)然,她也不敢看任子錚。她不敢看任何人,只敢盯著自己的腳面。
任子錚不是走了嗎?此刻也是夢嗎?夢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,是從他出現(xiàn)在她房間里的那個晚上開始的嗎?又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呢?
“昭昭?!?/p>
耳邊突然出現(xiàn)任子錚溫柔喚她的聲音,有一絲擔(dān)憂,有一絲歉疚。任知昭聞聲,立刻向邊上挪動屁股,坐遠(yuǎn)了兩個位置,受驚了一般。
走廊的另一側(cè),鄧肯靠著椅背,望著對面那對隔著距離的兄妹,一仰頭,從袋中掏出煙盒。
“這里不能抽煙?!?/p>
他的舉動被一個嚴(yán)厲的男聲打斷。
任知昭抬頭,看到一高一矮的兩個警官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,一位拿著文件,一位手插著腰。
拿著文件的那位用筆在文件上寫著什么,然后指向坐在遠(yuǎn)處的海莉,說:“我再來理一遍,你是朋友——”
接著指向近處的鄧肯:“你是男朋友——”
“前男友?!编嚳弦荒槦┰甑丶m正。
警官沒看他,又指向任子錚:“你是哥哥——”
“是哥哥還是情人警官您要不要再多問兩句?”鄧肯再次冷冷冒出一句。
“這位先生?!辈逯木僭诤蠓桨l(fā)話,“讓你說話了嗎?沒問你話的時候請安靜?!?/p>
走廊內(nèi)重歸安靜。拿文件的警官低頭又寫了一會兒,然后走到海莉面前:“小姐,你可以先走了。謝謝你的配合?!?/p>
海莉愣怔抬頭,在確認(rèn)了對方的話之后,站起身來小聲道了謝,然后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,就好像這里坐著的都是些與她無關(guān)的人。
任知昭受不了了。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,該說什么,但就是無法再忍受那窒息的沉默。
“海莉!”
她立刻起身上前,叫住海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