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聲嘩嘩,任子錚快要瘋了。
“昭昭,別不理我。”他說。
那么冷放了不知多久,鍋碗里都有些結(jié)塊了。任知昭不看他,低著頭,幾縷亂發(fā)飄在臉上,手在碗里使勁摳,也不知在摳個什么勁兒,沒兩下就被任子錚一把奪了去。
水花四濺,他也顧不上擦,關(guān)掉了水龍頭,把東西丟進(jìn)洗碗機(jī)。
既然這樣,好吧。任知昭擦了擦手,扭頭去了自己的房間。
任子錚立刻跟上她。
她房間真的什么也沒有,比一年前還要夸張,是隨時就能走人的架勢。
她從衣帽間取來她的包,開始把不多的東西往里塞,動作熟練得好笑。
門口傳來一聲沉悶的嘆息。
任子錚站在那里,望著她沉默的背影,覺得呼吸困難:“你又開始了嗎?你又要往哪里逃?”
任知昭蹲在地上,撿著斗柜底層的內(nèi)衣,視線卻被一層朦朧的shi意模糊了。
然后,溫?zé)岬囊坏巫匝劭粢绯?,滑落?/p>
她迅速用手背一抹,卻換來更多那樣的液體失控淌下。她索性在臉上胡亂一通抹,把臉埋低了,不想讓身后的人看見。
但她亂抹的手下一秒便被緊攥了住,帶著她整個人被從地上提了起來。
“你不會又是在為那個人掉眼淚吧?”任子錚捏著她的手腕,迫使她面對自己,“你談戀愛把腦子談壞掉了嗎?為了那么個人?”
月光冷冷地落在窗邊,他看上去快要碎了。
任知昭的睫毛shi漉漉地低垂著。
她意識到自己再也不會有別人了。
鄧肯也好,隨便什么誰也罷。從此以后,她所到之處,將處處都是任子錚的影子。
在被他架在鏡子前,被他握在手中羞辱的那個時刻,她還不知道那些苦澀的眼淚是為何而落。
此刻,她終于痛苦地醒悟了。
“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……”任知昭輕輕吸了口氣,鼻音有些發(fā)顫。
任子錚一怔。
“我說,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。”她抬起眼看著他,“你一年沒回家,這趟決定回來,肯定是有什么訴求的吧,不可能只是想操我一頓那么簡單?!?/p>
訴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