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最近確實沒怎么休息好,腦子昏昏沉沉的記不清事兒,室友買了酒慶祝我就喝了。我才剛做完專輯,我為什么要輕生!”
醫(yī)生沒有回答,只是從文件夾里拿出了一本什么東西翻開:“這是我們在你桌上發(fā)現(xiàn)的。你是在什么契機下寫下這句話的?falwish是指什么?”
任知昭看到,那是她的歌詞本。
人在極度的慌亂和無語下真的會想笑。
“哈?!那是歌詞!”她差點要從床上跳下來,“我的天吶那是歌詞?。∈裁春x都沒有就只是為了押韻?。 ?/p>
“小姐,請你冷靜一點?!贬t(yī)生抬高了音量。
“我很冷靜啊!為什么你的問題導向性那么強?你很希望我zisha嗎?!我本來沒事兒的,在這兒關(guān)幾天關(guān)出事兒來了!”
“小姐,請你冷靜!我理解你的心情,可你不知道,我們見過多少像你這樣的年輕人。每個人來時都說自己沒問題,但我們不能賭,我們要做最壞的預判,這是我們的責任。
根據(jù)加州福利與機構(gòu)法典第5150條規(guī)定,我們有必要對你進行強制觀察。如果你狀態(tài)穩(wěn)定,我們會盡快安排你離開。我們不是你的敵人,我們是來幫你的?!?/p>
任知昭長呼一口氣,整個人像是泄了氣。
這事確實怪她,醫(yī)護們也只是在做他們的工作。
“……對不起?!彼吐暤?。
“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?!贬t(yī)生語氣緩了些,“你的室友和家人都很關(guān)心你,他們都希望你盡快好起來,他們都在等你?!?/p>
“砰砰”,心跳猛地兩下。
“……什么……什么家人……”任知昭怔怔抬頭,看向醫(yī)生。
“你的家人,任先生,他是你哥哥,對吧?我們第一時間聯(lián)系到了他,你的情況我們已經(jīng)和他溝通過了,他也很理解。等你出去,就可以見到他了,所以——小姐!小姐你干什么!”
病房里的窗是打不開的,甚至看不見外面,只能看到模糊的亮光。
但任知昭還是猛然下床,朝著那兒奔去了。
別的她都能忍,讓她在這兒“坐牢”,她都決心要忍了。
但聽到那個名字,她下意識地要逃。
緊接著,她便感覺身體被一股力量拖了住——她被按倒在了地上。
“為什么要聯(lián)系他?!溝通什么玩意兒?!你們有病吧?!”
她掙扎,踢腿,叫喊,耳邊是一聲聲的“請冷靜”,最后,大腿傳來一股帶著涼意的刺痛。
“我不要!我不要!我不……不要……”
焦灼的頭腦被溫水慢慢浸沒,四肢又開始變重了。
救命……我是什么注水豬嗎……為什么一直給我……打東西……
在逐漸模糊的意識里,任知昭欲哭無淚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