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莉臉都憋紅了,精致的法式指甲在空中對著鄧肯亂舞,臉上又怒又笑道:“小話一套一套的說得人都要哭了!菲比可能會聽你這些屁話,我可不聽!擱這兒pua誰呢?裝深情給誰看呢?你那么深情,當(dāng)初菲比轉(zhuǎn)學(xué)的時候在學(xué)校里被造謠成那樣,你有站出來說過一句話嗎?不是美美隱身了嗎?給你委屈死了是吧!”
這老大一通控訴,鄧肯的臉也肉眼可見地漲紅了起來,毫不客氣地對著海莉:“你知道什么?!海莉,你不會覺得你閨蜜是什么清純無辜小白花吧?”
說著,他重新望向任知昭,一雙眼睛冷成了冬天的灰藍(lán)水面:“對了,他人呢?他不是喜歡跟著你嗎?”
心臟再次猛然下沉,任知昭感到一絲窒息,那只攥著她脖頸的手,收得更緊了,逼迫她的直覺向某個未知的深淵滑落。
“這么大的事兒,怎么就派個這——”鄧肯手指海莉,“出面?他難道不——”
“不知道你在說什么!你可以不要在這里發(fā)瘋了嗎!”
任知昭平地一聲雷地打斷了他。
不能再說了,不能再聽了,她一把拉起海莉的胳膊。
“對對對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好了吧!海莉我們走——”
可還沒來得及轉(zhuǎn)身,她便感覺衣領(lǐng)被一股無比強(qiáng)勁的力道拽了住,身體陡然失去了重心。
“?!你要干什么!”
“放開她!你瘋了嗎?!”
“放開我!鄧肯!你——”
無助的身體像塊破爛一樣被不知道幾只手拉扯得東倒西歪。在一片混亂中,任知昭意識到鄧肯在扯她衣服的拉鏈,就像他昨天做的那樣。
昨天他放她走了,今天不會了。
金屬發(fā)出了刺耳的摩擦,冷空氣緊跟著灌入皮膚,冰封住了掙扎的身體。
沉默,像轟鳴而過的洪水,瞬間淹沒了在場的每個人。
任知昭感覺心跳的聲音好大,敲擊著耳膜,回響在xiong腔之內(nèi),響得她頭暈。
那如被冰封了的身體,也顧不上要為自己遮擋一下,遮擋住她的脖頸——她的整個脖頸,就那么暴露在了空氣中。
點點愛痕,在她暴露的脖頸上,如此明顯。新紅覆著舊紅,深淺交錯,不堪入目。
“哈,哈哈,我操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也不知過了多久,鄧肯笑了出來,笑得不管不顧。
刺耳的笑聲,讓任知昭反應(yīng)過來一些,想要做出一些維持體面的舉動。但鄧肯立刻死死攥住她的手腕,不讓她去遮擋,不給她任何維護(hù)自己體面的機(jī)會。
“菲比啊菲比,菲比啊……好,好啊,這才是你想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吧?”他攥著她的那只手顫得不像話,“哈……我還一直在那兒反省是不是自己思想太齷齪……我就知道……從我第一次見他,我就知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