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越冷笑:“為了接近你,連朋友的寵物都搬出來了。”
池曦文看了他一眼。
梁越收起了冷笑。
梁越:“他不是在追你嗎?”
“他沒有在追我,”池曦文又解釋了一遍,“你不用一遍遍問了?!?/p>
梁越說:“但我在追你?!?/p>
池曦文別開頭,沒搭腔。
外面在堵車,梁越慢慢地靠近,池曦文躲,被按住肩膀:“別躲我了。”
池曦文掀起眼簾:“你再這樣,我們連普通朋友都沒得做?!?/p>
梁越?jīng)]有沒有更靠近,盡管手指已經(jīng)快到池曦文的脖頸了,他語氣低道:“我知道你壓力大。你就像那只白鯨一樣,attew應(yīng)該說過?你也需要心理安撫。你不能再吃藥,你需要有人照顧和陪伴?!?/p>
他原樣照搬池曦文描述白鯨的治療方案,但這的確是馬修對池曦文說過的。
池曦文沒有接受馬修的治療建議,他自己就是醫(yī)生,自我診斷,疼的時候就吃藥,呼吸不上來時就吃藥,然后緩慢地吃一段時間,再慢慢停藥。如此循環(huán)往復(fù),看似在治療,實則是越陷越深的過程。
池曦文找不到解決方法,因為現(xiàn)在他耳邊都還殘留著白鯨的哀鳴,看著它蜷縮在那么狹小的泳池里,池曦文只會痛苦。而且他也無法跟海洋館建議把白鯨送回海洋。
因為馴化后的白鯨難以適應(yīng)自然環(huán)境,長期生活在水族館或類似環(huán)境中的白鯨失去了生存所需的技能。而且社交行為、領(lǐng)地意識等都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變化,若被放回自然海洋環(huán)境,可能導(dǎo)致更糟糕的后果,可能精神惡化甚至自我傷害。池曦文作為醫(yī)生,卻不能解決這種困境。他感到心痛,明明是高等生物,卻永遠困于人類的囚禁。
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緒沒有外露,在工作場景里如此,在梁越面前也假裝若無其事。
然而梁越的話卻讓他的嚴防死守松動一絲。
他感覺自己好像確實需要換個解壓的方式,不能只靠藥物了。愛是一種方式,放縱欲望是一種——可池曦文剛剛才失敗了一段戀情。
梁越深深注視他說:“文文,你需要我我就在?!?/p>
池曦文有些疲憊了,看了眼擁堵的導(dǎo)航,收起手機,搖頭:“我不需要。”
梁越再次被拒絕,沒有表現(xiàn)出失落,又道:“普通朋友也可以擁抱的,在你們動物科學(xué)里,像猩猩、海豚,還有狼群,都會以擁抱來安撫彼此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