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時安沒有再問。
他看著她站在那棟樓門口,身后是脫漆的鐵扶手和有點模糊的燈光。
就像有人強行把她摁到這個背景布上一般格格不入。
“走吧?”她轉頭問,聲音平靜。
“……嗯?!彼吐晳艘痪洌抗膺€沒從那棟樓移開。
沉紀雯留意到他的眼神,笑了一下,神色輕松:“就是外面太久沒修繕,看著破了點,里面很好的。”
餐廳是她挑的,一家靠近她住所的小館子。
“你學校那邊,適應得怎樣了?”沉紀雯問,語氣溫和。像過去很多次一樣,主動開啟話題,不動聲色地關心他。
沉時安垂眸,把桌邊的餐巾折好,又折了一次,才抬眼看她:“還可以?!?/p>
“功課跟得上嗎?”
“嗯。老師挺愿意給我開小灶?!?/p>
主菜換了一道輕的,她換了小刀叉,手法熟練。
沉時安看著她:“你現在課程多嗎?”
“還好?!彼ь^看他一眼,“怎么突然問這個?”
“隨便聊聊。”他拿勺子攪著杯里的冰塊,“你不是換成管理了嗎,學得怎么樣?”
她點頭,輕聲說:“挺多東西的,壓力也大,但我還算適應。最近有兩個小組課題,大家都在熬夜趕。”
“嗯。”他若有所思,頓了一秒,“姐姐適應就好?!?/p>
她笑了一下:“你該不會是在暗示我臉色不好吧?”
他輕輕搖頭,嘴角動了動,“你看起來……一切都好?!?/p>
她沒有接話,只低頭把盤中食物切得更小塊些。
燈光下,她的神情平靜如水,連眉眼都柔。
沉時安卻忽然不太想繼續(xù)這個話題。
他知道她不會抱怨,不會說壓力大、課程重。
“姐姐學校那個學生企業(yè)社,”他不再問,“最近是不是在招人?上次我從你們圖書館那邊路過,看到門口排了挺多人?!?/p>
“嗯,最近在面試新一屆的成員?!背良o雯看了他一眼,神情自然,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看見了?!彼皖^撥弄杯里的冰塊,“一個個穿西裝站在走廊上,像在等進考場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