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元漪向來在家里一言九鼎,只有嫋嫋的大母以勢壓人,這樣才能和她爭鋒一二,突然被嫋嫋這么當(dāng)眾頂撞,她一時間氣不過,就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忤逆。
……
聽到外面逐漸走進的腳步聲,蕭元漪整理了一下心情,就借坡下驢冷聲說道,“此事容后再說,你們都去兩側(cè)坐好!休要怠慢了客人!”
眾人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揚,讓那幾個頭發(fā)散亂的婢女藏于屏風(fēng)之后,這才各自跪坐好,等著程始和王躍走進去。
王躍一進屋子就看到程少商那委屈的小模樣,他雖然不知道又發(fā)生了何事,卻還是投去了安慰的眼神。
眾人看到王躍這個英武不凡的年輕人,竟然以小輩之禮拜訪,一進屋還沒和蕭元漪見禮,就盯著程少商不放,都有些莫名其妙。
程少商的哥哥更是不滿,自家軟乎乎的妹子還沒有稀罕夠么,怎么就有人惦記了,他很不滿的咳嗽了一聲。
王躍連忙把目光從程少商臉上轉(zhuǎn)移出來,他連忙向著蕭元漪問禮之后,這才沉聲繼續(xù)說道,“蕭伯母,小子這次來的目的已經(jīng)給程伯父說過了,不知道能不能和少商說幾句話?”
程始看王躍這么說,也想把自家閨女給解救出來,就連忙湊過去,給蕭元漪解釋了一下。
蕭元漪沒想到王躍竟然想求娶程少商,這讓她有些狐疑,這盛名在外的東牟侯,莫不是眼神不好?
只是王躍的身份在那里,如今這么恭敬的說話,已經(jīng)很給面子了,她也不好拒絕,就看了王躍一眼,就沉聲說道,“少宮,帶著嫋嫋和王將軍去你院子里稍坐。”
王躍看蕭元漪同意了,在謝過之后,就跟著程少宮身后,和程少商一起走了。
等到了院子里,王躍怕說多了,程少商反而誤會了,就長話短說,說出了事情的經(jīng)過。
王躍說完之后,還以為程少商怎么也要露出什么表情,不管是委屈,失望,還是別的情緒,哪知道什么竟然什么都沒有。
王躍有些拿不準這個小女娘的心思了,就連忙解釋道,“我的話句句屬實,絕無欺瞞之意,不知女公子可否等上一段時間。”
程少商看王躍這么說,也不好讓王躍為難,只是神情有些低落的說道,“我生來就沒有什么運氣,一出生就被丟下,沒有什么父母緣,自然不覺得得到將軍垂青,就能回一帆風(fēng)順,所以也不會失望。只是我看王將軍的婚事,似乎不由的自己,妾以為我們可能最后還是有緣無份的。”
王躍愣住了,他沒想到這看起來像樂天派的程少商,情緒竟然這么消極,和前一段見到那個剛伸出利爪,指出舅老爺藏身之處的小女娘判若兩人。
想到可能是剛才受了委屈,王躍就連忙轉(zhuǎn)移她的注意力說道,“女公子是信不過王某?”
程少商看了一眼王躍,她無精打采的說道,“我是信不過命。”
王躍想了想,就無奈的說道,“看來我這些日子,要盡快催促凌不疑那小子相看小女娘了,一定盡快讓這顆石頭成婚?!?/p>
程少商看王躍這么說,想到那個冷冰冰的凌不疑,就忍俊不禁的說道,“將軍其實不用這么為難,我的名聲并不怎么好,也不見的有人會求親的。”
王躍抽了抽嘴角,他算是知道了,今天是來的不是時候,這小女娘正心情不佳,他想了想,就連忙問道,“過幾日的上元節(jié)燈會,不知道可否能和女公子同游?”
程少商聽王躍這么說,就眼睛一亮,馬上就又暗淡下來,她有些郁悶的說道,“我阿母不愿意讓我出游,讓我在家好好的讀書。”
王躍也松了口氣,覺得這到底是一個小姑娘,就連忙哄著說道,“我一會兒就去和你阿父說,想來他一定不會拂了我的面子的?!?/p>
程少商看王躍說的這么篤定,就有些心動,可是她不是不相信王躍,而是不相信她的阿父,她阿父不一定能做的了阿姆的主的。
事實證明,這次是程少商想多了。
王躍和程少商分開之后,又去和程始見了一面,當(dāng)時蕭元漪也在。
當(dāng)王躍說要和程少商一起上元節(jié)游燈的時候,程始果然像程少商想的那樣,根本就不能自己做主,他為難的看向自己媳婦,也讓王躍明白了蕭夫人在程家的地位如何。
蕭元漪也就是沉默了一會兒,就馬上點頭允了這事,她看著王躍很客氣的說道,“我們程府計劃上元節(jié)去游玩賞燈,如果王將軍有時間,倒是可以在那日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