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情復(fù)雜,其實這個時候他該趕去,磕個頭送送老太太,但是葉嫵這里走不開,他心中焦急。
陳銘生沒有出聲,站在寂靜的過道里,摸出一根香煙緩緩地抽。
一向疏朗的眉間,緊緊地擰著。
一陣夜風(fēng)吹來,淡青色的煙霧,彌漫開來。
周京淮站在手術(shù)室的門口,緊盯著那盞手術(shù)燈,他心急如焚,腦子里不停地閃現(xiàn)葉嫵流血的樣子,一直沉默的陳銘生終于開口:“遭那么大的罪,孩子怕是保不住了?!?/p>
陳銘生手指輕顫,壓抑著情緒,將南郊慘狀陳述給周京淮聽,末了他說——
“阿婆為了救葉嫵,走得很慘?!?/p>
“京淮,為什么這么巧?”
“雖然兇手還沒有落網(wǎng),但事情不簡單,別墅的前后門都被人反鎖住了,絕不會是一場意外。”
……
周京淮啞聲道:“我知道,我會追查?!?/p>
陳銘生目光灼灼:“若是與你的青梅竹馬有關(guān)呢?你怎么處理?”
周京淮輕聲道:“如果是若安,我會給阿嫵一個交代?!?/p>
陳銘生靠在墻壁上,沉默半晌,說道:“不管過程如何,京淮你與阿嫵的結(jié)局就這樣了?!?/p>
其實,周京淮心里很清楚,葉嫵不會原諒他了。
無論,是不是白若安。
他等在手術(shù)室門口,一直仰頭看著手術(shù)室的燈,半小時后周硯禮夫妻得到消息,趕了過來,一見到周京淮,當(dāng)老子的就罵道:“你這個混賬東西!”
周夫人亦含淚:“好不容易有個孩子!京淮你若是不耽誤,直接到南郊,就不會這樣了!若安再重要,也不及你的孩子重要啊?!?/p>
但是再多責(zé)罵,也是于事無補。
此刻,周京淮只盼著神明垂憐,能讓葉嫵腹中骨肉平安,他愿意付出一切代價——
夜,漸漸深沉。
中途,陳銘生接到了幾個電話,都是陳太太打過來的,一方面商量阿婆的身后事,一方面問及葉嫵的情況,陳太太心疼女兒,但是她要替阿嫵守著阿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