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克勤手一松,整個人癱坐在駕駛座上。
他喃喃地開口:“那雙眼睛像極了老范家的人,跟我老子一模一樣,我怎么沒有發(fā)現(xiàn)?臭婊子怎么不早說,臭婊子怎么不早說,臭婊子怎么不早說?”
范克勤醒悟過來,眼睛發(fā)紅,眼珠突出。
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。
他騎到許于微的身上,揪住她的頭發(fā),一手左右開弓,狂扇她的臉,不知道扇了多少下,婦人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,臉面更是高高腫起來,幾乎看不出本來的樣子。
男人仍感覺不夠,嘶吼著:“臭婊子,你還是人嗎?那是你的親骨肉!是你的親骨肉,你竟然不管不問,你竟然自己跑到國外去!她在哪里,橙橙在哪里?我的女兒在哪里?”
吼完,又是十幾個響亮的耳光。
許于微已經(jīng)奄奄一息了。
可是她仍是笑著:“不是你把她賣了嗎?怎么還問我呢?范克勤,若是你有幾分人性,親生女兒怎么會被你賣了?我還要感謝你替我解決了一個拖油瓶。我愛她嗎?不,我不愛她,想到她是你的女兒,我就心里恨得牙根癢癢的?!?/p>
范克勤已經(jīng)陷入瘋狂了。
他用力掐著許于微的脖子,額頭青筋暴起:“我殺了你這個賤人?!?/p>
許于微痛苦萬分,卻笑得癲狂:“殺了我,你也找不回你的女兒!范克勤,這是你的報(bào)應(yīng)!絕后就是你的報(bào)應(yīng),是你的報(bào)應(yīng)?!?/p>
有那么一刻,范克勤想掐死這個女人,和她同歸于盡。
但是腦子里又浮現(xiàn)了陸橙橙膽怯的樣子,那一晚在倉庫里,她小小的身子蜷在他身后,應(yīng)該是害怕的吧,哪怕他這個壞人抱抱她,她都會哭出來說要跟著他。
熱淚淌下。
范克勤粗喘著氣,死死地盯著那個瀕死的女人,殺她太便宜她了。
他現(xiàn)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。
他要趕去沁城。
他要找回自己的女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