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瀾安狠狠瞪了妹妹一眼。
南溪則是直接下車,擁抱了葉傾城,給了周瀾安沒有的待遇。
夜色里,周瀾安靜靜地看著,黑眸微深,里頭有著他自己才知道的落寂,他與南溪是重逢了,但并沒有破鏡,她說得清清楚楚,不愿意回到他身邊。
……
片刻之后,一行人回到客廳。
思慕果真睡了。
周愿小聲告訴南溪,“在二樓,跟思思睡一起。”
南溪并不是固執(zhí)的人,人家的好意,她不會拂了,再說思慕身世明了,以后少不了在周家過夜,她不會固執(zhí)己見,鬧得所有人不愉快。
闊別五年,再見面,葉嫵淚如雨下。
因為慕九的關(guān)系,她待南溪如同親生。
當(dāng)年她離開,若不是帶走一些錢財,她是死都不放心的,好在這孩子知道打算,現(xiàn)在更是知道是因為懷孕,她的心情復(fù)雜得難以復(fù)加,總是覺得虧欠太多了。
南溪亦是眼含熱淚,上前與葉嫵相擁,場面感人。
克制如周京淮,亦手拍晚輩的肩,算是安撫。
“這幾年,你阿姨一直掛著你。”
……
南溪緊緊抱著葉嫵,小聲說著對不起。
此時此刻,她心中才有了歸屬感。
其實一個人帶著孩子在異國他鄉(xiāng),還要求學(xué),哪里是一帆風(fēng)順的,但是每每堅持不下去,她就會想起自己被迫離開周瀾安的情景。
那種感覺,這輩子她都不想再經(jīng)歷了。
只有變強,她才不會一直失去。
南溪眼角掛著淚,是她最后的堅持,最后的倔強。
一旁的葉傾城靜靜地看著,她覺得,這樣的南溪,或許才是哥一直放不下的原因,美麗優(yōu)秀的女孩子太多,讓人心碎的,只有慕南溪一個。
這時,周硯玉夫妻過來。
周硯玉太太,已經(jīng)是老態(tài)龍鐘的老婦人,但她卻顫微微地掏出一個絲帕子,從里頭取出一只通體碧綠的翡翠鐲子來,捉著南溪的細腕,堅持著替她戴上,她說是替周硯禮太太送的:“硯禮的太太走得早,我來替她逞這個頭,是送給思慕的媽媽的。”
南溪見過周硯禮太太,那是個極漂亮的婦人。
她看著手上的鐲子,知道是價值連城的東西,并不敢收,但是周京淮卻叫她收下,睹物思母,他的心情最為復(fù)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