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楓醫(yī)師人美心善,治療成功還送大份微笑,和那些死白毛不一樣。鏡流和景元來探病,只會唉聲嘆氣,勸我歸家別干這行。
我觀察過,發(fā)現他好像只對我這樣溫和,忍不住在他幫我銜接斷腿的時候摳他尾巴上的麟,問他:“是不是腦殼有毛???”
丹楓大概以為我在自卑,寬慰我:“別這么說,我小時候還抱過你。多好的孩子,才滿月,就差點把來觀禮的濤然眼珠子摳破,我那個時候就知道你是個有出息的,情商不影響你的優(yōu)秀。”
“你的眼珠子,我沒有摳嗎?”
“摳到我尾巴麟夾手了,沒來得及?!?/p>
我對持明龍尊心生好感。
天吶,反甲龍!
估計打著星槎來送藥的白珩看了這龍都要羨慕,摸著被薅毛的尾巴羨慕他。
我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云騎,我上戰(zhàn)場相當于外地持明拿到方壺綠卡——人生得意,如魚得水。
當我揍的是同窗,我會喜提拘留大禮包。
但當我揍的是孽物,我會喜提升職加薪一套房,光榮之家門上掛。我明白了,云騎這份工作、我的劍、我的武力值就是我的升職器。
新家落戶那天,正趕上我沐休。
家人在院中設宴,請來各類白毛黑毛齊聚一堂,慶祝我活出了自我,活出精彩,活出公務員鐵飯碗,而不是幽囚獄鐵鎖鏈。
我快樂地接過每一杯酒,情到濃時,連景元蹭過來,黏糊糊地問我脖子上的抓痕是怎么搞的都全盤托出:“隔壁百冶抓的,昨晚剛揍?!?/p>
他無聲地瞪大了眼。
糟糕了。我想,這下子搞不好家宴要變《應星去哪兒了》節(jié)目組了。
這可能會成為我最希望臥房殘留遺器自動分解的一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