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手說了個“坐”。
曲白靜靜坐下,一句字都沒說。
陸天明自己倒了杯酒,輕輕搖著。
“十一年前”
“爹,今年大旱,咱自己都快吃不飽飯了,你為什么還不收鄉(xiāng)親們的錢?”
昏黃的油燈下,卉兒嘟著嘴,抱怨道。
柳彬揉著卉兒的頭,慈愛道:“就是因?yàn)榇蠛?,我才讓鄉(xiāng)親們欠著啊,這時候找他們要錢,不是要他們的命嗎?”
卉兒氣呼呼拿開柳彬的手:“可是買藥材也要錢,這樣下去,咱家很快就撐不住的。”
“怎么會撐不住,爹和娘少吃點(diǎn)就是了?!绷蛐Φ馈?/p>
卉兒抿著嘴,不想搭理他爹。
柳彬身子往卉兒那邊靠了靠:“卉兒,爹現(xiàn)在不給他們開藥,他們就會死,人如果死完了,誰還來看???到時候,咱不也得跟著活活餓死?
而且鄉(xiāng)親們平時可沒少幫咱家,對門的牛嬸,你三歲那年掉井里,就是她把你撈上來的。
村頭的王叔,你七歲時候上樹捅馬蜂窩,要不是他看見,你得被馬蜂活活蜇死?!?/p>
柳彬細(xì)數(shù)著鄰里的好。
希望女兒能理解自己的做法。
火苗的影子在柳彬的臉上跳動。
卉兒從最開始的氣憤,漸漸平靜下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