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尊大軍停歇,就駐扎在天塹附近,進可攻,退可守,實在是絕佳的戰(zhàn)略位置。
妖族此刻一片歡喜。
唯有一妖,看著鏡子中的漆黑的天塹,眉頭緊蹙,嘴中喃喃:“淳紐麻,應(yīng)是思量周全之人,那樣的腦子怎么可能會為了區(qū)區(qū)一個朋友,舍生忘死?這不符合此人的心智?!?/p>
“莫非他又在謀劃什么?……”
妖師識海思緒飛轉(zhuǎn),挪動視角看向上官秋穎與劍尊。
“兩個絕代之人,一同出現(xiàn),還有整個陣線大部分宗門似乎早有準(zhǔn)備般,提前凝結(jié)了陣法,似乎早就知曉此次的攻勢…”
妖師越想越覺得不對,細思極恐:“不對,不對!計劃被看穿了,兩個絕代之人看似為難,其實話語有值得推敲之處,似乎是在……”
“故意引得我們上鉤?。 ?/p>
想到此處,妖師將鏡面一轉(zhuǎn)再度對向深淵,面色驟變,他赫然見到深淵之中的漆黑下,快速浮現(xiàn)起一抹純白。
“該死!上當(dāng)了!這是個圈套,淳紐麻!該死?。?!”
妖師大急,寒意遍布全身,雞皮疙瘩猛然浮起,背后卻冷汗直冒。
如此算計,通過絕代之人預(yù)留的手段來滅殺妖族大軍,還讓他們無法找到證據(jù)。
匆忙間,妖師抓向一旁桌子上的妖骨,接連幾次都沒有抓到,赫然是失了平常心。
“快防御,通知妖族大軍防御,盡全力防御?。 毖龓熥鲋苊庾畲髠龅恼{(diào)整,現(xiàn)在撤退,已經(jīng)是來不及了。
……
同一時間,天塹兩側(cè)的土地都在震顫,天塹上空噴薄出一層黑幕,將天色遮蓋,變得昏黑,那只斷手哪怕任憑妖尊催動,都無濟于事,強橫的劍意推動著斷手拋向天際。
萬里長的天塹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,讓群妖難以直視。
驟暗的天色中,白光映出真身,純白的劍意海洋直沖天際,殘留的黑幕氣息,在這洪流之中灰飛煙滅,點點滴滴的光澤向著地面落下,像是雨滴,只是明亮的多,窸窸窣窣落下。
就在百萬妖族還以為只是普通的雨水時,地面上,一團團血霧兀自爆開。此刻他們才看清楚,這哪里是雨水,潑天的劍雨,帶著無法匹敵的威勢,將一個個妖族斬爆,就連有低階妖皇,一個不留意,便被削去半邊身子,眨眼重創(chuàng)。
恐慌開始蔓延,血霧之中幸存的妖族,如熱鍋上的螞蟻,慌亂地尋找著躲避之處。
壓陣的中階妖皇此刻也是收到了妖師的通信,急忙命令各妖族大軍開始構(gòu)建防御。
這些壓陣的妖皇也顧不得什么約定,親自下場,施展手段將劍雨隔絕。
劍雨沒入地面,沒有任何阻擋,極其順滑地消失在其中,只留下平滑的切口,鋒利如斯,難以抵擋。
好在劍雨威力勉強可以擋住,讓幸存的妖族松了口氣。
望向四周,血水流淌,一個瞬間,整個陣線上十?dāng)?shù)萬妖兵喪命。
地面仍舊在震動,一種難以抵抗的絕世鋒銳自天塹中逐漸涌出,如蘇醒的神明,向著妖族宣判著他們的死刑。
純白之光耀眼,沒有半分溫暖,只有無盡冰寒。
一道身影從深淵之中猛然躍起,停留在半空之中,劍風(fēng)獵獵,衣袍胡亂吹動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