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手指,輕輕敲了敲冰冷的炮管,發(fā)出沉悶的金屬回響。
“問問爺爺?shù)囊獯罄冢煌??!?/p>
陳薇薇順著我手指的方向,看到了那門還散發(fā)著硝煙味的炮口。
此刻正沉默地對著她。
她臉上最后一點血色瞬間褪盡,瞳孔猛地收縮成針尖大小,喉嚨里發(fā)出一聲極度恐懼的尖利抽氣聲。
“啊——?。?!”
她手腳并用地從地上彈起來,連滾帶爬逃竄。
“清場!”
一個冰冷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起,蓋過了王不悔斷續(xù)的哀嚎和陳薇薇遠去的尖叫。
幾十名荷槍實彈的士兵立刻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。
動作迅捷、精準、冷酷。
兩個士兵像拖死狗一樣,一人架起王不悔一條血肉模糊的胳膊,粗暴地將他從泥水里提溜起來。
他雙腿軟得像面條,腳尖在地上拖出兩道泥痕,嘴里還在無意識地咒罵和哭聲。
一個士兵嫌他聒噪,槍托猛地砸在他后腰上,他“呃”的一聲,像被掐住脖子的雞,咒罵戛然而止,只剩下痛苦的抽搐。
癱軟在地的胖車主和瘦高個,被士兵揪著衣領(lǐng)提起來,像兩灘爛泥。
胖車主還想求饒,剛張開嘴,就被冰冷的槍口頂住了下巴,嚇得兩眼一翻,直接暈了過去。
其他參與過嘲諷、幫王不悔挪車堵路的車主,以及王不悔帶來的那幾十個黑衣保鏢,無論受傷的還是完好的,全部被士兵用槍指著,粗暴地驅(qū)趕到一起。
有人試圖辯解,立刻遭到槍托的伺候。
反抗?
看著地上那個膝蓋被打碎、還在哀嚎的保鏢隊長,沒人敢動。
所有人都面如死灰,抖如篩糠,被士兵們推搡著,集中到街邊一處空地上,抱頭蹲下。
黑壓壓一片,如同待宰的牲口。
幾輛厚重的軍用運兵車轟鳴著倒車過來,后擋板“哐當(dāng)”放下。
士兵們毫不客氣,像扔麻袋一樣,把王不悔、徐薇薇、那些車主、保鏢,一個接一個粗暴地扔進車廂里。
王不悔被丟進去時,腦袋磕在車板上,發(fā)出一聲悶響。
哭喊聲、求饒聲在車廂里混成一團。
車門被士兵“砰”地一聲重重關(guān)上,落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