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來我楚王府門前指著牌匾,辱罵我父王,都欺負人到門口了,我對你們略施薄懲,咱們有來有往,不過分吧?”
眾紈绔紛紛搖頭:“不過分,該打!”
其中一名紈绔實在有些不服氣,弱弱地問道:“可是……貴府門口罵得最兇的,是那些勛貴宗親,你怎么不打他們?”
趙孝騫微笑道:“因為他們年紀大了,我怕把他們打死,你們就不一樣了,你們血厚,扛揍,打你們不必冒太大的風險。這個理由滿意嗎?”
紈绔們聽懂了,我們就是軟柿子唄。
“不妨告訴諸位,今日你們挨的打算是白挨了,我王府禁軍在自家門口拿的人,因為你們辱罵楚王在先,官司打到官家面前,我楚王府也占著理。”趙孝騫笑吟吟地道。
紈绔們想了想,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,于是眾人愈發(fā)氣短。
趙孝騫環(huán)視眾人,緩緩道:“今日拿你們,倒也不完全是這事兒,還有另一件……”
“數(shù)日前,京郊馬場那場蹴鞠賽,諸位都記得吧?”
眾人臉色立變。
他們當然記得,說白了那就是一場屬于少年郎的幼稚陰謀。
陰謀針對的對象就是趙孝騫。
有人在場外坐莊,打賭紈绔們請來的蹴鞠高手能不能一顆球便砸中趙孝騫。
那一日的賭注下得很大,有人甚至贏了幾百貫錢,而當事人趙孝騫,果然被一顆蹴鞠砸中腦袋,差點死了。
如果說楚王府門前罵街只是小打小鬧的話,數(shù)日前那場蹴鞠賽可就真是大仇了。
紈绔們心頭一沉,此刻才知道,趙孝騫今日是要算蹴鞠賽那筆賬。
紈绔們面如土色,當楚王世子支棱起來,不再是以往那個懦弱孤僻的受氣包時,世子的身份已成了一座壓垮他們的大山,令他們喘不過氣來。
趙孝騫微笑道:“參加那日蹴鞠賽的英雄,麻煩舉一下手,讓我認識一下。”
“別躲,別瞞,這事兒查清楚不難,瞞不過去的?!?/p>
屋內沉寂許久,六名紈绔中,緩緩舉起五只手。
唯一沒舉手的,是剛才那位挨了揍的東陽郡公之孫趙雙征。
趙孝騫將目光投向趙雙征。
趙雙征急道:“世子明鑒,那日蹴鞠我真沒去,本打算去的,被勾欄院的小娘子纏住了……”
趙孝騫朝他點頭:“我信了。”
然后望向陳守,趙孝騫淡然道:“至于這五位……陳守,打斷他們一條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