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昭,你不是想去禾洛村造民宿嗎?那邊過去滇南也近。
”他似又想起了什么,低頭輕笑:“你想想。
等去了珠州,你去滇南、回寧海的路費,都可以走元盛的賬報銷。
有沒有開心一點?”尹昭站定,幾分警惕地打量起沈宥。
他這人來醫(yī)院也是西裝筆挺,氣宇軒昂得仿佛下一秒就能走進(jìn)財經(jīng)新聞直播間。
只是這會兒,偏要攥著她的手不放,就弓了背脊,塌了肩膀,前襟都壓出折痕來,顯出幾分不對勁的落魄來,他講的話也不對勁。
這和上次見他簡直天壤之別,但她也沒指望沈宥能坦誠相待。
在法庭上,別管這些迷人眼的招式,直接找命門破陣就好了。
尹昭故作天真地笑:“沈侑之,你是不是舍不得我離開呀?”沈宥默然不語,只晦暗不明地看她,似乎在思索要給她一個幾分真的答案。
這讓尹昭突然害怕,怕他真的回答。
她搶白道:“沈侑之,你要知道,這只是占有欲在作祟。
你太習(xí)慣掌控一切了,所以我的擅作主張會讓你不適,但這都是暫時的。
”他既然已經(jīng)知道她只把他當(dāng)替身,就不可能舍不得她,畢竟誰會甘心做個替身?沈侑之,這么心高氣傲一個人,更不可能作踐自己。
尹昭說服了自己,語氣越發(fā)篤定:“你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。
心理學(xué)上,21天就足以形成一個習(xí)慣。
我可以去珠州陪你再玩四個月,等你想明白。
”沈宥只覺遍體生寒,牽她的手心到心臟,一寸寸凍結(jié)成冰。
他曾贊賞她談判時的言辭有不動聲色的鋒銳,像一柄掌控生死的手術(shù)刀,現(xiàn)在卻只想折斷這柄刀。
她這么會分析他的心態(tài),連他的占有欲、控制欲都懂都會,怎么就不肯猜猜他愛她。
溫柔面具再戴不下去。
沈宥咬牙:“尹昭,是不是只有這樣揣測我才能讓你心里好受點?你把我當(dāng)成周牧白的替身,心里過意不去,又怕真的對不起我,就一定要把我想得這么卑劣無情嗎?”狠話說到一半,沒傷到她,反是自己再撐不下去這與她對立的痛苦,想問她,想求她。
——「昭昭,如果覺得對不起我,就來愛我,好不好。
」可是,傲氣還沒容他說出口,尹昭已經(jīng)剝奪了他乞求的資格。
她睜大了眼,幾分驚奇地問:“沈侑之,難道你想說你愛我嗎?”說著,她忍俊不禁地笑了:“想報復(fù)我,你也不用編這謊言吧。
這些年樁樁件件,哪件事能證明你愛我?我知道,你對我,是比你對那些排著隊拿著號碼牌想見你一面、和你說句話的女生,要好一些。
你別把一點點與眾不同的錯覺,就當(dāng)成愛了。
”笑意溫柔,卻讓他害怕。
她望向他,溫言勸道:“沈侑之,去試試找個人談一場正常的戀愛吧。
或者,也可以分一些心思,去感受下別人是怎么在愛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