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德二十三年,對于大魏朝百姓來說,是風調(diào)雨順、祥和安寧的一年,但對于小紅杏來說,是叫她憤怒傷心的一年。
娘的,因為江過雁那個該si的狗男人居然背著她在外頭養(yǎng)外室了??!
小紅杏一邊憤憤不平,一邊對著銅鏡,由豆蔻幫自己解開頭上的傾髻,卸妝洗臉。
夜se深深,前院的客人漸漸散去,江府只余奴婢小廝收拾殘羹碗碟的細碎動靜。
江過雁站在大廳,眉眼疲倦,抬手捏了捏鼻梁骨。
祖千秋遞了杯茶過去:“大人?!?/p>
江過雁接過,淺酌一口后放下,看了一眼天se,“祖叔,時辰不早了,你先下去歇著吧?!?/p>
祖千秋應是,悄聲退下。
江過雁去今夜nv眷聚集的花廳找小紅杏,卻沒看見她,隨手招來一個小丫鬟,“夫人在何處?”
小丫鬟恭敬答:“回大人的話,夫人很早就回后院去休息了?!?/p>
很早?
江過雁訝異地一挑眉,“那今夜前來參加筵席的nv眷貴婦都是由誰來招待的?”
小丫鬟嘴唇囁嚅,小聲道:“……不用招待,她們走了,夫人才走的?!?/p>
江過雁壓下眉,盯視小丫鬟,眼神頗為嚴厲,通身舒緩的氣度散去,身為軍司的y鷙煞氣畢露無遺。
“我江府何時招進你這么一個欺瞞主子的丫鬟?那些貴婦分明方才才跟他們家老爺離開?!?/p>
小丫鬟嚇得跪下,身子顫抖,面se蒼白地解釋:“求大人恕罪,奴婢不是有意說假話的,只是那些貴婦實在欺人太甚,夫人好意招待她們,她們卻總是說話帶刺,明里暗里地奚落夫人,夫人氣不過,這才拂袖回了后院?!?/p>
她還替小紅杏求情:“求大人不要責怪夫人?!?/p>
殊不知江過雁并不生氣小紅杏提前離席的事情,他緩和了神se,淡聲道:“起來吧,下次莫要同我說假話,江府容不下欺主的奴仆?!?/p>
小丫鬟顫巍巍爬起來,“是,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?!?/p>
江過雁又細細問起貴婦言語欺辱小紅杏的事情,小丫鬟一一答了,也不敢添油加醋,雖然她很為夫人抱不平。
越聽到后頭,江過雁簡直都要氣笑了,呵,好嘛,玉朱氏既然覺得自己身份高貴,看不起曾經(jīng)做過妓nv的小紅杏,那就不要屈尊降貴地來江府做客,省得倒小紅杏的胃口。
也不知道費盡心思討好他的玉歆,要是知道自己的妻子那么拖他后腿,那張總是笑著逢迎他的臉會不會垮下來?
漸漸的,小丫鬟見江過雁臉se黑沉如墨汁,吶吶止住了聲。
江過雁徑直轉(zhuǎn)身去了后院。
小紅杏正在搗鼓美容膏,忽而,后背貼上來一具溫熱身t,一雙手臂環(huán)住她身t,一顆頭顱靠在她后背肩胛骨上,江過雁聲音悶悶的:“杏兒?!?/p>
小紅杏面無表情,將雙手從他環(huán)抱里ch0u出來,繼續(xù)拿小刮板攪美容膏,看著銅鏡涂上額頭。
今晚的筵席是為了慶祝他升官才擺的,小紅杏身為江府nv主人,c持許久,今日卻還是受辱,江過雁心中憋悶,聲音里無甚喜意:“我升任軍司了,你開心嗎?”
小紅杏將美容膏涂上鼻梁,聞言頓了一下,語氣淡淡:“……還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