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那是他們自己選的?!比~泊語的臉映在玻璃窗上,神情隨著那片江水隱沒,“你想憑你自己改變什么嗎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肖韻說著露出一絲苦笑,“我連自己都改變不了?!?/p>
工作地點離這里很遠,坐動車要七八個小時,今后她和張溢見面會越發(fā)艱難。傻大個如今還沒反應過來,等到真的送肖韻離開后,他才會對距離產(chǎn)生確切的概念。
肖韻說:“可那樣的活法太累了?!?/p>
葉泊語道:“只是你自己這么以為?!?/p>
肖韻的表情怔忪,好一會兒,眉結舒展,“你說得對……我不知道姐姐在想什么,她想要的東西、她的追求和我完全不同?!?/p>
說到這里,她也轉頭看向窗外。
“奶糖是她送我的生日禮物,由于我的疏忽照看死掉了,為此我自責了好久。因為從更早以前,我就發(fā)現(xiàn)我們在漸行漸遠,我想是不是我哪里疏忽了,沒有注意到她的心情,我總以為只要我補救,我們還能像從前那樣好……
“但那是不可能。兔子死了就是死了。那天我哭了很久,是我姐把那只兔子埋了。
“我應該和她一起埋的,我也應該承認從更早以前,我們就走散了?!?/p>
肖韻說了一大段,葉泊語越聽表情越古怪,最后只道:“你是在展示你的臺詞功底嗎?”
肖韻笑了,十分放肆地哈哈大笑,與以往給人印象中矜持甜美的形象不同,直接笑出眼淚來。
“對的,葉泊語,謝謝你的不解風情。”肖韻說,“只是想到你也有個哥哥,或許能懂我的心情,但我忘了,你和葉汶宇的情況更加復雜?!?/p>
“我和他不熟?!?/p>
肖韻點點頭,“但即便如此,你們依舊是兄弟?!?/p>
葉泊語無心對話,看著時間掐著點,五分鐘已經(jīng)過去了,向塢還沒有回來。
肖韻又說:“我爸媽知道我在和張溢交往了?!?/p>
另一邊,向塢進入衛(wèi)生間沒一會兒,便聽到張溢凄苦的求救聲:“有人嗎……”
向塢說:“在?!?/p>
“向哥?!”這一刻,張溢仿佛看到了救星,“哥,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隔間有沒有衛(wèi)生紙,我突然想拉坨大的?!?/p>
向塢:“……”
這要換成葉泊語一定會惡狠狠讓張溢閉嘴,自己提褲子出來找,但他遇到的是好脾氣的向塢。
向塢走過隔壁以及隔壁的隔壁,回來后輕敲了敲門,“都沒有紙,你等一下,我出去找服務員要?!?/p>
張溢一連疊聲:“好的好的,哥你人真好!”
向塢沒在走廊看到人,下樓時正好撞上要上樓的客人。
這家餐廳的評價很高,是有點小錢的年輕人喜歡來的地方,多半不是為了吃飯,而是晚飯過后,可以直接登上游輪。
到了這一刻,向塢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臉盲。
他沒有認出來上樓的人是誰,那人看到他,眼神明顯發(fā)生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