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的,正是當(dāng)初尹正國和周雪瑩聯(lián)合起來,在洛平市酒店里陷害他的手段。
尹正國眼神冷淡,強壓下心頭的火氣,冷哼一聲,一屁股坐了下來:“有話快說,有屁快放?!?/p>
李美芝低著頭,雙手放在膝蓋上,局促不安。
程度卻不急著說話,他一彎腰,伸手將李美芝放在腳邊的那個袋子提了起來,“咚”的一聲,擺在了桌子正中央。
他慢條斯理的拆開袋子,剝?nèi)ネ饷娴膱蠹垺?/p>
尹正國這才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東西——是一瓶黃酒。
看那泛黃的標(biāo)簽和古樸的瓶身,顯然不是市面上那種幾十塊錢的低端貨,而是有些年頭的老酒了。
程度手指輕輕摩挲著瓶身,眼中閃過一絲復(fù)雜的情緒,緩緩說道:“這瓶酒,還是三年前我托人從紹陽帶回來的。當(dāng)時我就放在了李副所那里,我跟她說,這酒我們要留著,等到我們倆真的結(jié)婚辦喜事的那天,再拿出來喝交杯酒?!?/p>
此話一出,包廂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對尹正國來說,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和惡心。
他冷哼一聲,譏諷道:“既然是結(jié)婚喝的酒,怎么這個時候拿出來喝了?怎么,這是徹底死心了?”
李美芝的頭垂得更低了,幾乎要埋進胸口里。
她來之前,根本不知道尹正國也在。
程度只是給她發(fā)了條消息,約她吃頓飯,讓她把這瓶酒帶上,說吃完這頓飯,兩人一拍兩散,從此以后他絕對不再糾纏她。
李美芝心里愧疚,想著滿足他這最后一個愿望,才匆匆忙忙回家從的窖里翻出了這瓶酒趕過來。
可她萬萬沒想到,程度居然擺了她一道。
不僅叫上了尹正國,而且完全沒有提前告知她。
此刻,她只覺得如坐針氈,既愧疚,又憤怒。
程度沒有理會尹正國的挑釁,也沒有看李美芝。
他熟練的拆開封口,一股濃郁醇厚的酒香瞬間飄散開來,顯然是藏得時間不短了。
他給三人面前的杯子,各自倒了一杯。
尹正國看著推到自己面前的酒杯,并沒有喝,只是拿在手里晃了晃,看著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掛出痕跡。
他放下杯子,盯著程度,失去了最后的耐心:“程度,你今天到底打的什么算盤?直說吧?!?/p>
程度端起自己的酒杯,仰頭一飲而盡。
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,讓他那張略顯蒼白的臉泛起了一絲紅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