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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哥看他一眼。
“站住。
先聽清清說完?!?/p>
我努力牽起嘴角。
“醫(yī)生說最多還有八個月。
我不確定,我的孩子能否平安降生。”
話音戛然而止。
大哥突然單膝跪地抱住我,三十歲的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。
讓我想起父親葬禮那天,他也是這樣抱著我說“清清不怕”。
三哥轉(zhuǎn)身一拳砸向墻壁,指關(guān)節(jié)瞬間見了血。
“當年就不該讓你嫁過去。
那王八蛋知不知道當初是你”
我摸了摸耳垂,耳墜遮掩下,有一道撕裂的疤。
輕輕打斷。
“不知道。
我沒打算再告訴他?!?/p>
十五年前,尚且年幼的沈止韞遭仇家暗算投河,是我奮不顧身下水救他。
瀕死的小沈止韞抓著我像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掙扎間,他死死拽著我的耳墜不放,最終生生撕裂了我的耳垂。
我還記得,冰河刺骨,救了他起來后我大病一場,高燒不退半月有余。
后來醒了我也沒告訴沈止韞,怕他覺得我目的不純。
一瞞,就瞞了十五年。
沈止韞始終不知救他的人是我。
我笑了笑,從包里拿出一份我簽了字的離婚協(xié)議,遞給大哥。
“把這個寄到沈止韞公司里去吧?!?/p>
此刻的華國,沈止韞發(fā)了瘋一樣地派人尋我。
他早已去葉家老宅找過我。
只可惜,太久沒人居住,早已枯敗的不成樣子了。
無功而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