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亮、熏著香的樂室。
松軟的絨毯,像鏡子一樣的漆木鋼琴。
漂亮的、繪著細(xì)紋的鳥籠和茁壯攀長的樹藤——連園丁都那么彬彬有禮。
她寧愿嫁給帕雷特老師家的園丁,也不看那臟乎乎的鐵匠兒子一眼。
一眼都不看!
母親于燭火中凝視眉飛色舞的女兒,幾十年來的經(jīng)驗(yàn)和本能,使她不禁開口問出了一個問題:
“你真能進(jìn)歌舞團(tuán)嗎?”
轟隆。
這話像窗外驟然炸響的雷聲一樣,擊醒了許多人的夢。
包括凱特·帕塞蒂。
她在其中不算是墊底,但也說不上出挑。
而每年能被推薦進(jìn)歌舞團(tuán)的,要么是直接越過帕雷特老師,從家、從父親或什么關(guān)系,直接出發(fā);要么,就是像她一樣,家境一般的。那要被選中、具有天賦的孩子才行…
每年只有一兩個名額。
凱特·帕塞蒂可談不上優(yōu)秀。
母親似乎也看出了什么,又開始長吁短嘆。
她沒收回那包硬幣,從板柜上拽出一張,借著短短的燭火,捏起木棍,開始擺弄紙盒了。
一股羞愧與不甘涌上凱特·帕塞蒂的心。
同時,一些愿望…
或欲望,也在心里猖狂地繁衍。
凱特死死捏著被汗水浸濕的布包,離開了房間。
窗外,酣伏的巨獸打著呼嚕,雷光閃爍。
照亮了一張流淚的臉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