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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費南德斯的辦公室離開后,鬼使神差的,羅蘭又轉(zhuǎn)向來路。
伊妮德的辦公室。
審判庭的最深處。
他不知道為什么要來這里,也沒有什么要對伊妮德報告的。
但他總覺得,該來看看她。
叩叩——
門沒有關(guān),虛掩著。
“請進?!?/p>
對于羅蘭的到來,伊妮德也很驚訝。
她早換了條更薄的室內(nèi)裙,披著毛毯,穿了條灰色的長筒襪,并著腿,斜靠在沙發(fā)里。她頭發(fā)濕漉漉的散著,眉眼慵懶地飄到羅蘭身上,常年冷淡的臉上有了喜意。
她沒回家。
或者這間辦公室就是她的家。
“羅蘭?”
“女士。”
羅蘭在門口站了一會,卻沒聽見伊妮德的邀請——通常,她都會說‘快來’,‘快坐過來’之類的話。
“女士?”
這回,連應(yīng)聲都沒有了。
“…伊妮德?”
“快坐過來,羅蘭?!?/p>
羅蘭:……
“私下里,直接叫我的名字吧,羅蘭?!彼攘_蘭坐過來,把毛毯分了一半給他——從肩膀蓋過去。
毯子很小。
兩個人只好肩挨肩了。
伊妮德身上很熱。
她沒問羅蘭為什么來,兩個人就這么沉默的坐著。
盯著火焰,或墻壁,或上面的十字架,或…
發(fā)呆。
這沉默要有十來分鐘那么長,或者二十分鐘?
他們誰也沒說話,直到伊妮德稍稍扭了下腰,換了姿勢。
然后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