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截斷了羅蘭想說的一切。
他看著伊妮德,看她嘴角向下,神色溫柔。
但褐色眸子里卻只有一片凝固住的冷漠。
“…我明白了,女士?!?/p>
伊妮德食指輕敲著腮,審視面前這具面帶笑容的人偶:“你們是朋友?”
“是?!?/p>
“你打算繼續(xù)查下去?”
伊妮德沒等羅蘭回答,倒突然調(diào)轉(zhuǎn)話音,描述起了某個慘痛的畫面。
“切莉·克洛伊死相凄慘。你應(yīng)該想不到,讓一個女人絕不體面的凄慘死去,只需要兩樣?xùn)|西?!?/p>
“剪刀和烙鐵?!?/p>
她說。
“剪刀負責(zé)剪掉她的‘患處’——令她‘歇斯底里’的患處。”
“而烙鐵則用來將剪后的傷口燒焦,直到它再也感受不到知覺,直到壞死為止。”
女人若無其事的,就這樣給羅蘭細致描述著。
“我雖然沒在場,但聽人說,有巡房醫(yī)生聽到她整整哀嚎了兩天。病床上全是抓痕。斷裂的指甲和破損的血肉…”
“不過,好消息是——”
“她再也不會歇斯底里了?!?/p>
伊妮德說完,好整以暇地觀察羅蘭那雙蜜金色的眸子,向前探身,用瘦卻粗糙的手掌輕輕撫摸著他的臉。
“我該心痛你的悲傷??晌沂裁炊几惺懿坏剑_蘭?!?/p>
她雙眸仿如永無波瀾的深湖,平靜淡然:“我無法理解你的心情,不明白你為何因為一個下流、毫無權(quán)勢地位的女人傷心。”
“是的,別想騙我?!?/p>
“你在傷心。”
粗如巖面的手掌摩挲著羅蘭的臉。
“你愛她嗎?”
伊妮德輕聲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