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說的,我會傳達給教會?!?/p>
“倒不用那么正式?!迸寥倜鎺n傷地嘆著長氣,輕輕抖落幾下長裙,看向羅蘭:
“我是個不值一提的女人,提了一個不值一提的建議。不僅為我自己,更為那些紳士和淑女們?!?/p>
“倘若您和您的同僚能改進行事方式,變得友善而守規(guī)矩一些,不冒然打探私密事,我想,就該是完美的執(zhí)行官了…”
女主人停頓片刻,猶豫道:“我提這些意見,您不會生氣吧?”
羅蘭笑得瞇起了眼睛,濃密卷翹的睫毛斜飛在琥珀色的雙眸上,朝人時,宛如夕陽照射粼海之上的鷗鳥般愜意溫柔。
“我們打攪了您的生活,怎么還能生您的氣呢?”
羅蘭輕聲輕語地說著,帕塞蒂和她身旁的中年女仆果然露出了滿意的神色。
她低著頭擺弄幾下裙子和腕上的紅寶石手鏈,像是自言自語:“我可和異種沒什么關(guān)系。您和您的隊長,準備在報告里怎么寫?”
羅蘭笑容不變,‘深情望著’她,直到對方反應過來——
他是個瞎子。
“…萬物之父!我竟然如此失禮的對一位眼睛不好的先生說了這樣的話!”凱特·帕塞蒂的聲調(diào)陡然拉高,唉叫了幾聲后,又一臉悲傷的操縱著嗓音,讓它跌入谷底。
她像憐憫一只因被孩子頑皮而弄瞎了眼睛的貓一樣,憐憫著羅蘭。
“您實在太艱難了…”
“愿萬物之父保佑您…”
羅蘭笑著應和,又聽她說道:
“就像我母親。我曾經(jīng)和您一樣,也過的艱難痛苦…”
凱特·帕塞蒂夫人的母親死于肺水腫。
在這之后,她加入了當?shù)氐母栉鑸F,在某次演出中,被男爵選中。
這是羅蘭和仙德爾都清楚的信息。
凱特·帕塞蒂看了眼窗外,吩咐仆人關(guān)嚴落鎖,生更大的火——還特意拉上了窗簾。
b她給兩位年輕人說起自己的從前,一些信息中沒提到的、不為人知的秘事。
“…我母親是個辛苦的可憐人?!?/p>
“她多活幾年就好了?!?/p>
瑪麗莎沒能活到女兒輝煌的那天。
她死在陰溝旁的一間陰冷的矮磚房里。
提及母親,帕塞蒂夫人就止不住淚水。
她接過女仆遞來的手絹,拎起一角在雙眼下方輕輕沾了幾下,鼻子囊囊的,“…當時家里的錢全都給母親治病了。那些該死的理發(fā)師糊弄我!說讓我用晾干的泥沙曬幾天,混些牛血給母親服用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