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蘭搖搖頭,輕聲反駁:“有些人沒得選?!?/p>
和切莉一樣,他走到今天,很多事也沒有其他選擇——又或許是他不想。
“可能?!碧m道夫含糊答道,“就像我母親一樣…”
b他和羅蘭聊了二十分鐘,卻一直避諱深談自己的妹妹貝翠絲。有幾次明明到了門口,卻又突兀地繞開。
就像一只狡猾的狐貍,一步步,一點點,小心試探著羅蘭。
“我都清楚的,蘭道夫?!?/p>
羅蘭眨眨眼,扭過頭看被煙霧包圍的男人,直言:“有什么區(qū)別呢,和我的眼睛一樣。”
“她看的見世界,卻看不清;我看的清世界,卻看不見?!?/p>
這句話仿佛一股微風,吹散了煙霧。
蘭道夫看著羅蘭,漸漸的,嘴角上翹。
他沉默片刻,忽然道:
“伱和其他人不同,羅蘭?!?/p>
又補充了一句:
“不光是臉?!?/p>
這回輪到羅蘭笑了:“你干什么非要提到臉?!?/p>
“沒辦法,你這張臉太令人嫉妒了。”蘭道夫笑得越來越真誠,他往羅蘭的方向靠了靠,用肩膀撞了下他,叼著雪茄,把羅蘭面前那根拿起來。
親自用刀鍘開茄帽,往他手里塞。
“嘗嘗吧,難得的好貨。到了店里,可就得預(yù)定了。”
它像一根柔軟松弛的木棍,飽滿且富有彈性。
羅蘭捏著它,在指頭上搓了幾圈,用牙齒咬著,看蘭道夫。
小木棍翹來翹去。
給蘭道夫逗笑了。
他沒用木條,反而拿了個銀錫壺式的打火器,端著,打著,為羅蘭點上。
外焰舔舐著大環(huán)徑的煙頭,使它漸漸發(fā)紅發(fā)燙,冒出一股濃濃的熏烤焦糖和咖啡的香味。
b“千萬別吞到肚里?!碧m道夫囑咐了一句,看羅蘭有模有樣地縮腮又鼓起來,在嘴里漱了幾下,接著吹出一縷煙霧后,才拍著膝蓋大笑起來:
“看看!我又教導(dǎo)出一位紳士!”
樂不可支的男人邊笑邊說,“你就差一步,差一步成真正的男人?!?/p>
顯然,要開始出現(xiàn)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話了。
羅蘭倒不羞于談這些。
藥鋪那條街,每天一入夜,許多事都變得常見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