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?”
凱特認真點了點頭。
這天,她像個得了一口袋胡蘿卜的兔子一樣,步點輕快的帶了風。
“我要跳舞了!我能跳舞了??!”
她跨過家門口那幾條橫七豎八的污水溝,跨過地上踏扁的紙盒和穢物,饑餓的男孩和斷裂腐爛的木條,興高采烈回到磚屋。
糞便和尿騷味都不能再讓她皺眉了。
她腳步輕快。
“我能跳舞了媽媽!”
她在屋里喊,張開手臂旋轉,將蚊蠅扇走。
母親在小屋里時不時咳嗽,蜷在木板床上,裹著麻布像個將要死去不再起伏的卵。
“媽媽!”
瑪麗莎撥開‘被子’,呼出長長的哈氣。
凱特這才發(fā)現,屋里寒冷刺骨。
“火呢?!彼氯隆?/p>
“哪有火。”母親隨口說道,從懷里抓出幾個紙盒放到一旁,算上之前糊的,已經有不少了?!懊魈烊グ阉u了?!?/p>
說完又咳了幾聲,借著咳嗽呵熱雙手,搓了幾下,從枕頭下扣出一塊發(fā)硬的黑面包囫圇送進嘴里,用唾沫泡軟,小口抿著。
“你嚷嚷什么?!?/p>
“我能跳舞了!”凱特又露出笑容,昂首挺胸,大聲告訴母親,“我可以了!”
“是啊…”母親縮著脖子,咳嗽連天?!翱瓤取摇?/p>
“媽媽?”
“咳咳咳…我…咳…”
“你生病了!”
母親望了眼半跪在床邊,后知后覺的女兒,默默把自己縮進麻布里。
凱特握著母親的手,有些煩躁焦慮:“我得去藥鋪,我明天…明天就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