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就漸漸變了味。
這些常客慢慢‘熟悉’了羅蘭。
恐懼也變了模樣。
‘他有什么了不起的?’
‘我們還是鄰居呢,都住這附近?!?/p>
‘一個漂亮的瞎子而已…我聽說,他每天可都去有錢的女人家里做客…’
‘他應該不敢拿我們怎么樣,我們又沒犯法?!?/p>
‘你猜他每周能得多少錢?十二個?十五個?還是一兩鎊?他這張臉應該不少賺吧?’
‘掙了那么多,他可沒請咱們喝過酒…老柯林斯家的東西也從不便宜。這倆柯林斯都是一模一樣的貪婪?!?/p>
‘人不都是這樣?’
愚人總有一種愚人特有的錯覺。
——‘他能把我怎么樣?’
所以在這里,為羅蘭增添煩惱的并非眼睛。
——這張略顯女氣,時常會令人想到和某些貴婦風流韻事的臉,可不能給他帶來‘友善’。
至少,部分人只是表面‘喜歡’。
而在東區(qū),大部分人不會維持‘表面的體面’。
“都一樣,費南德斯。”
羅蘭喝了口水。
最近天冷風大,吹得他嘴唇干裂:“和那些老爺一塊,他們只是不說。我能感覺到他們話里的厭惡。我要是總因為這些煩惱,早活不了這么大了。”
費南德斯看了羅蘭一眼。
他沒經(jīng)歷過羅蘭經(jīng)歷的,也不敢想象他遭遇過什么樣的地獄,才使得看似‘柔弱’的身體下,生長出那顆每每跳動都發(fā)出金屬長鳴的心臟。
“只要不傷害、侮辱我愛的人,這些沒什么,費南德斯。我看他們都挺能說。之前,還有買藥的人,在藥鋪里嘀咕女王的私生活呢?!绷_蘭并不在意。
費南德斯笑了兩聲:“的確,女王干得不錯?!?/p>
“是啊?!?/p>
雞肉和黃油餅很快端上來了。
或許是羅蘭和費南德斯沒對調(diào)侃做出反應,懂事的,看得出某人今日心情不佳不愿回應,紛紛選擇閉上了嘴,轉(zhuǎn)而聊起了別的。
而那桌年輕人,那桌生面孔。
就沒那么識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