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取心頭血。”
云昭抬手接過玉盞,冰涼的盞底與他掌心的灼熱形成鮮明對比。
怨不得深夜要擄了自己出來,這老貨,竟是要以自己的心頭血,澆灌鑄劍。
她垂眸,掩去眸中萬千思緒。
“請仙尊轉(zhuǎn)身?!?/p>
凌風(fēng)依言背過身去,將目光投在火光跳動(dòng)的石壁上。
云昭目光掃過石室,案幾上的匕首泛著金屬光澤,正是取心頭血的利器。
她衣帶輕解,心口處的肌膚在熔爐映照下如雪似玉。
云昭深吸一口氣,匕首寒光一閃。
“唔!“
悶哼聲在石室回蕩。
凌風(fēng)背脊驟然繃緊,卻仍依著云昭所言,保持著背對的姿態(tài)。
墻上火影將他緊握的拳頭映得忽大忽小。
暗門突然洞開,墨陽子抱著酒壇踉蹌而入。
他本是算準(zhǔn)了子時(shí)三刻的鑄劍良機(jī),卻一眼瞥見地上刺目的血跡。
酒壇“砰”地砸在地上,琥珀色的酒液混著地上鮮血,蒸騰起刺鼻的血腥氣。
“我靠!”墨陽子一聲驚呼,“姑娘,這是要祭劍還是殉道?!”
凌風(fēng)猛然回首,只見云昭唇色盡褪,冷汗已浸透鬢發(fā)。
她纖指微顫,幾乎托不住那玉盞,盞中盛著的,分明是滿滿一汪殷紅。
云昭的聲音輕若飄雪,“仙尊,這些……可夠?”
凌風(fēng)眸中赤金光芒驟盛,廣袖一揮間,盞中鮮血如赤練般傾瀉而出,盡數(shù)澆在懸浮的劍胚之上。
他一把攬住云昭搖搖欲墜的身子,聲音里壓抑著滔天的怒意。
“本尊讓你取心頭血,沒讓你把心剜出來!”
熔爐巖漿的火舌感受到凌風(fēng)的暴怒,霎時(shí)矮了三分。
凌風(fēng)扯開她半敞的衣襟。
卻見白皙的肌膚上,一道猙獰的傷口分外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