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我和兩位姐姐還是學(xué)生,所以家里的事情忙完后還是要繼續(xù)念書的,更何況我們?nèi)艘呀?jīng)請了好幾天的假了,再不回去,即使學(xué)校那邊能說過去,阿姨也不同意我們再繼續(xù)在家待著了。
在許家的三個大學(xué)生中,只有我在本市念書,當(dāng)年報志愿時,我原本想追隨大姐,去她所在的學(xué)校,和她學(xué)一樣的專業(yè),目的就是我大學(xué)畢業(yè)以后還能和大姐繼續(xù)在一起,可沒想到最后竟然是阿姨硬把志愿給我報到了本市,在她心里我是沒爹沒媽的孩子,她不想我在外面想家,然后受委屈。
其實后來才知道,當(dāng)年以我的成績,我壓根沒有繼續(xù)念書的機(jī)會,阿姨為了讓我有一個更好的前途,當(dāng)年她和叔叔用了一點別的方法。
我開學(xué)沒什么,無非是勤快一點,每天在家里和學(xué)校之間兩頭跑,可兩位姐姐就犯了難,她們剛失去了親人,這個時候又要離開母親去遙遠(yuǎn)的外地,心里肯定一萬個不愿意,因此她們兩個的興致明顯不高,尤其是二姐,別看她平常是個很要強的女孩子,其實心里是極度脆弱的。
臨近姐姐們開學(xué),我就打算陪二位姐出去去逛逛,一來舒緩舒緩她們的心情,二來買一些她們回學(xué)校的用品,就算她們用不到,但此行不在東西而在情誼。
“大姐,二姐還是不去嗎?”
大姐點了點頭,“薇薇心里還是過不去這道坎,陸舟,你別在意啊?!?/p>
“沒關(guān)系,我們是親人,親人之間是要相互理解的,是嗎?”
說完,大姐就抱了抱我,叔叔的離世讓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之間的粘性更強了。
“姐,走了這么久,在公園歇一會兒吧?!?/p>
大姐點了點頭,其實自我打小開始,我就非常喜歡和大姐逛街,因為環(huán)境影響,大姐初中時也有過一段在道上混的時光,只不過那些都是小打小鬧,叫上幾個人成群地聚一聚,小孩子過家家,算不上真江湖,而我就屁顛屁顛的跟在大姐后面,因為這樣可以吃到很多阿姨平時不允許我吃的零食。
“陸舟,你長大了,姐姐很欣慰?!?/p>
長椅上,姐姐忽然捧起我的臉,說道。
我不想說那些煽情的話,于是我戲謔地笑道,“哎呦,瞧瞧,瞧瞧我們家大小姐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兒,跟林黛玉似的,心疼死弟弟了?!?/p>
大姐嬌笑一聲,臉上終于也不再緊繃著了。
“姐,就我們兩個人,要不戳兩桿?”
“啊?”
我指了指遠(yuǎn)處的臺球廳,“小時候你不是挺喜歡帶我來的嘛?!?/p>
“哦哦,你說臺球啊?!?/p>
我一愣,緊接著拍案而起,“我靠,許米婭,你不會對我有意思吧?我是你弟!”
大姐紅著臉起身,“誰,誰她媽對你個小孩兒有意思?”
緊接著,我們?nèi)チ伺_球廳,臺球廳的老板是一個名叫梁三的光頭中年,也是所謂的道上的人,那個時候我還小,放了學(xué)經(jīng)常跟著姐姐前來光顧。
一進(jìn)門兒,老板梁三就立馬招呼了上來,“呦,小姐!還有三爺!”
從梁三這句響亮且夾雜著一絲震驚的三爺來看,他肯定也知道了我出入八鰲會的故事,說起來這梁三也是一方豪強,沒想到我只不過出入一個區(qū)區(qū)的八鰲會,會給我?guī)磉@么大的名頭。
“哎呦喂,瞧您說的,以前我跟我姐來的時候我可是叫你梁三叫三爺,怎么?現(xiàn)在我又成三爺了?”
梁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,“您是許家的大少,自然稱得上一句三爺,您跟我計較什么啊,再說了,以前爺們兒您不是還小嘛,那個時候您還沒上道?!?/p>
我故意黑著臉,“上什么道?沒瞅著我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