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往后一倒,雙眼一翻,人暈厥了過去。
王泰和冷笑一聲,“來人,端盆冰水來,將他給咱家潑醒?!?/p>
一盆冰水潑在了方善保的身上,凍得他打了個哆嗦,但他咬緊牙關(guān),就是不醒。
“好好好,夠硬氣,咱家就喜歡硬氣的人?!蓖跆┖完幧匦?,臉上多了幾分猙獰,“拿拶子來。”
十指連心,方善保痛得沒法裝暈厥,虛弱地醒來,兩眼無神地看著王泰和,“王公公……求您……給杯參茶……讓奴才潤潤嗓子……”
侍衛(wèi)看向王泰和,見他冷著臉點頭,便轉(zhuǎn)身取來先前桌案上的參茶,湊到方善保嘴邊。
他艱難地抬了抬脖頸,渾濁的茶水順著嘴角的傷口往下淌,疼得他皺緊眉頭,卻還是一口口咽了下去。
一杯茶盡,他抬起手,在嘴邊擦了擦,王“公公……不是奴才嘴硬……是奴才不敢說……”
他咳了兩聲,胸口劇烈起伏,嘴角溢出一絲暗紅的血,“幕后之人……拿奴才家人的性命要挾……小的若是招了……他們就都……活不成了……”
“奴才身子殘缺,賤命一條……死了便死了……可奴才不能……不能害了家人……”他聲音越來越低,每說一個字都像耗盡了全身力氣,“今日落在公公手里……奴才認了……奴才的家人……他們……不知情……”
話音未落,方善保的頭猛地一歪,雙眼死死盯著殿外的夜色,便沒了呼吸。
侍衛(wèi)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,又摸了摸他的頸脖,臉色凝重地躬身道:“大人,他……沒氣了?!?/p>
王泰和不敢置信地盯著方善保的尸體,田副尉和王嬤嬤都如釋重負。
周成安轉(zhuǎn)動玉圓球的手一頓,眉頭皺起:“死了?倒便宜他了。這一死,線索又?jǐn)嗔??!?/p>
田副尉也站起身,走到方善保身邊看了一眼,“這瞧著像是中毒,可參茶不可能有毒,這是怎么回事?”
這個問題,王泰和也想知道,“把仵作帶來,好好查查怎么回事?”
“掌印,眼下已過三更,方善保自絕身亡,仵作來查毒少說也要耗上半個時辰。您看……王嬤嬤這邊,今夜還要再審嗎?”田副尉問道。
王泰和緩緩收回落在方善保尸體上的目光,看向王嬤嬤,“王嬤嬤,方善保雖已斷氣,但此案諸多疑點未解,您作為宮中老人,又與他多有交集,想來不會對此一無所知吧?”
田副尉暗嘆,還以為方善保死了,王泰和會暫緩審問,沒想到他就這么繼續(xù)審起來了,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難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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