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潯剛進呂良人所居的漱玉齋,便聞屋內(nèi)傳來凄厲痛呼,直教人頭皮發(fā)麻。
廊下侍立的太監(jiān)宮女見他進來,慌忙跪倒一片,齊聲道:“參見陛下?!?/p>
余少云聞聲從屋內(nèi)走出,斂衽行禮:“陛下?!?/p>
“內(nèi)里情形如何?”蕭潯語氣沉穩(wěn)問道。
“回陛下,接生嬤嬤言呂良人羊水已破,唯有催產(chǎn)一途。賀太醫(yī)說,此胎尚未足月,兇險萬分?!庇嗌僭泼加铋g凝著憂色,“呂良人這胎一向安穩(wěn),聽宮女說,傍晚時還好好的,誰曾想……”
“那鍋烏雞湯呢?”蕭潯打斷她的話,沉聲追問。
“回陛下,那鍋烏雞湯及所有例菜,妾身已命人原封不動置于廳中桌上,且令吟芳在旁守著。伺候傳膳的小太監(jiān)與宮女,妾身也將他們暫禁于偏房,未敢讓其隨意走動,唯恐中間出了岔子,壞了查驗的線索?!庇嗌僭妻k這些事,已是熟稔。
蕭潯“嗯”了一聲,抬步往正廳而去,余少云緊隨其后。
一進正廳,守在桌邊的吟芳屈膝行禮:“奴婢參見陛下?!?/p>
蕭潯目光落于桌上,幾樣菜肴皆用青紗罩蓋著,他抬手示意:“打開?!?/p>
吟芳忙上前,先將菜肴的紗罩一一掀開,桌上放著四菜一湯。
清蒸鱸魚,魚肉雪白細膩,上覆一層翠綠蔥絲,湯汁清澈。
盤中魚肉已動過一小半,尚余大半條。
山藥炒木耳,盤中菜量減了少許,顯是只是吃過幾口。
香菇釀肉,盤中菜也被動過,剩下的仍占多數(shù)。
枸杞炒菠菜,盤中菜少了小半,可見呂良人吃了不少。
最后,蕭潯視線落在那盅烏雞湯上,湯里烏雞燉得酥爛,湯色醇厚,還飄著幾顆紅棗與枸杞。
盅中雞肉只剩幾塊,湯也少了大半,可知呂良人喝了許多。
難怪余少云會疑心雞湯有問題。
“賀太醫(yī)何在?”蕭潯問道。
“臣在。”賀錚自門口躬身而入,跪地行禮,“臣參見陛下。”
“免禮,起來看看這些吃食有無不妥?!笔挐≈噶酥缸烂妗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