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把柄?”芒種好奇地問道。
“方太醫(yī)曾錯把白附子當(dāng)白芷入藥,致使孝誠仁皇后血崩而亡?!睂汅傅穆曇舾×?。
芒種倒吸了口冷氣,“真、真的嗎?”
“若不是真的,方太醫(yī)怎么會聽命行事?”寶蟾說道。
連聽到兩件足以顛覆后宮格局的秘辛,芒種只覺得后頸寒氣直冒,也明白了石玉曉為何要將摻有引香砂的月露香,送給楊綠芝。
石玉曉這是想,殺人滅口?。?/p>
努力鎮(zhèn)定下來,芒種點點道:“原來你家小主為了出長門宮,做了這么多事啊。行吧,一會等娘娘了出來,就請娘娘稟明皇后娘娘,給楊小主宣太醫(yī)?!?/p>
而后又狀似漫不經(jīng)心地道:“只是有件事我沒想明白,你家小主身子一向硬朗,怎么突然就咳得這么厲害?真得不是感染風(fēng)寒嗎?”
“一個月前,天氣還熱著呢,從那時起小主,就開始咳嗽了。”寶蟾回想道。
“那總歸有個緣由吧。”芒種故作思索,“反正娘娘還沒來,分析分析吧,一個月前天氣正熱,長門宮蚊蟲多嗎?當(dāng)時你家小主用什么熏蚊蟲?我聽說有些驅(qū)蚊方子,久聞也可能引動咳癥呢?!?/p>
寶蟾眉頭緊擰,粗糙的掌心搓著衣角,“長門宮里蚊蟲很多,我求了守門的太監(jiān),找了一些尋常的艾草熏蚊,七月下旬時,安選侍送了”她瞪大雙眼,“安選侍!她送來一盒香來,說是陛下賞給婕妤娘娘的,婕妤娘娘與她交好,特意送了她兩盒,她想著長門宮蚊蟲……”
“我家娘娘素來不喜歡熏香,房里都供鮮花和鮮果,就連衣裳,都是灑香露,而不是用熏香。陛下是知道我家娘娘喜好的,怎么可能賞香給我家娘娘,我家娘娘又哪來得有熏香送安選侍。再說了,我家娘娘跟安選侍都不來往,何來交好一說?”芒種打斷她的話道。
寶蟾意識到了什么,“這個香,有、有問題?”
“或許吧,誰知道呢,一會太醫(yī)去給你家小主診脈時,讓他辨認(rèn)一下,就知道有沒有問題了。”芒種輕描淡寫地道。
寶蟾一把抓住芒種的胳膊,緊張地道:“不能讓皇后娘娘召方太醫(yī)給我家小主看病,不能?!?/p>
芒種拍拍她的手,“我家娘娘會安排的,你先回長門宮照顧你家小主吧。”
打發(fā)走寶蟾離開,沒一會,謝知意就坐著轎輦過來了。
芒種小跑過去,簡單地稟報道:“娘娘,寶蟾說,方太醫(yī)是皇后娘娘的人,不能讓方太醫(yī)給她家小主看病。香,她已經(jīng)懷疑了。”
謝知意輕輕一笑,護甲叩了叩扶手。
到了啟元宮,略坐了會,除了又告假的婉貴儀汪惜巧,其他嬪妃陸續(xù)到齊,皇后余少云被請出,眾嬪妃向她行禮問安。
落了座,宮女們上了熱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