植村巖藏對朱慕云的態(tài)度很滿意,作為特務(wù)分室主任,他自然是知道朱慕云的。但他只知道朱慕云在日語專修學(xué)校學(xué)習(xí)過,并沒想到,他的日語會說得這么流利。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朱慕云的身份,植村巖藏還以為,是在跟日本人在交流呢。
“朱君,你對我們大日本帝國,有什么看法?”植村巖藏問。對每一個結(jié)識的中國人,他都會問這個問題。他希望,朱慕云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復(fù)。
“沒有大日本帝國,就沒有我的今天。我的一切,都是皇軍給我。為了大東亞共榮,我愿意付出一切?!敝炷皆啤罢\懇”的說。他的經(jīng)歷,以及現(xiàn)在的身份和地位,確實是因為日本侵略。這一點,無論誰去調(diào)查,都是這樣的結(jié)果。
這一點,植村巖藏自然也是知道。朱慕云是日本占領(lǐng)古星的既得利益者,站在朱慕云的角度,他應(yīng)該希望日軍能長期占領(lǐng)古星,甚至永遠占領(lǐng)古星。
“喲西,朱君是大日本帝國的朋友?!敝泊鍘r藏眉開眼笑,朱慕云的話,是說到他心坎去了。都說日本是侵略中國,可是,也幫助了很多,像朱慕云這樣的中國人嘛。那些既得利益者,自然要反對日本人,但像朱慕云這樣的新生官僚,當(dāng)然會堅決擁護大日本帝國。
“我以此為榮,希望成為日本的忠實朋友,也能成為,所有日本人的日本。植村君,不知你是哪里人?”朱慕云自鳴得意的說。幸好旁邊的人聽不懂日語,否則的話,一定會對他有深深地鄙夷。
“岡山人。”植村巖藏說,他參加過臺兒莊戰(zhàn)役,正是第十師團第十聯(lián)隊的軍隊,受傷后,轉(zhuǎn)到古星擔(dān)任情報官。
植村巖藏原本是一個有著遠大抱負的日本軍官,他希望通過戰(zhàn)爭,能光宗耀祖,揚名天下??墒?,受傷之后,他再也不能上戰(zhàn)場了。這是他的遺憾,也是他的悲哀。
“我的老師的大澤谷次郎和小野次郎,不知植村是否認識他們?”朱慕云突然問。如果他沒記錯的話,大澤谷次郎也岡山人,甚至鄭思遠,也是岡山人。
“大澤谷次郎是你的老師?我跟他是大學(xué)同學(xué)。”植村巖藏笑著說,至于小野次郎,他們都屬于古星特務(wù)總部,自然也是認識的。
“真的?植村君,什么時候我們?nèi)?,能在一起喝一杯呢?”朱慕云高興的說,今天大澤谷次郎沒來,實在是遺憾。
“怎么,大澤谷次郎沒來么?”植村巖藏說,他還在想,要給大澤谷次郎一個驚喜呢。
“可能是有事耽擱了。”朱慕云忙不迭的說。
大澤谷次郎原本今天是不來的,可朱慕云不想留下遺憾。隨后,他給大澤谷次郎打了個電話,讓他趕緊來顯正街。植村巖藏是特務(wù)分室的主任,跟這樣的人結(jié)識,對他以后肯定會有幫助的。特務(wù)分室的權(quán)力很大,有的時候,連特高課都要讓特務(wù)分室三分。
安清會只是中國人的幫會組織,大澤谷次郎雖然也接到了邀請,但并沒打算參加。接到朱慕云的電話,知道植村巖藏也在,他這才趕了過來。有大澤谷次郎在,朱慕云與他們的談話,更是融洽。
大澤谷次郎知道朱慕云想結(jié)交植村巖藏,就在植村巖藏面前,大大的稱贊朱慕云。說他對日本非常忠誠,而且也很有能力。朱慕云中途,故意遠離他們,好讓大澤谷次郎盡情幫自己吹噓。
“大澤谷君,朱慕云信仰什么?”植村巖藏等朱慕云走后,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膯枴?/p>
“他信仰金錢。你如果想賺錢的話,可以找他?!贝鬂晒却卫晌⑿χf,雖然他并不確定朱慕云的身份,但有一點很明確,朱慕云是一個民族主義者。對日本的忠誠,只是偽裝出來的。
當(dāng)然,大澤谷次郎對日本,也毫無忠誠可言。他的最終目標(biāo),是結(jié)束這場戰(zhàn)爭。為此,他不惜出賣任何情報。至今為止,他與朱慕云的合作愉快。
“既然他信仰金錢,又怎么可能對大日本帝國忠誠?”植村巖藏懷疑的說,作為一名情報名,他跟所有人一樣,不會輕易相信別人。
“中國有句古話,君子愛財,取之有道。他干的事情,并沒有損害帝國的利益。最多,也就是打打擦邊球。既然如此,我們何不有錢大家一起賺?”大澤谷次郎對植村巖藏很了解,出身貧困,曾經(jīng)立志要擠身名流。
他受傷后,無法在部隊服役,轉(zhuǎn)而當(dāng)情報官。對植村巖藏來說,通過仕途擠身上流社會,基本就不可能了。如果植村巖藏想成為富翁,與朱慕云合作,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。
“聽你的意思,有很多人,都通過他賺錢?”植村巖藏隨口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