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說什么?”李邦藩沉吟著問。
“我聽說,馬興標上午就去了六水洲,他還得關禁閉?!敝炷皆普f,如果馬興標被困在六水洲上,他又怎么跟姜天明斗呢。
“先看看吧,下午我再給本清課長打電話?!崩畎罘テ鹱郎系碾娫?,想了想,又掛上了。這個時候把馬興標放出來,會讓人覺得太性急了。
“還是處座英明,可以先看看馬興標的態(tài)度?!敝炷皆品畛兄f。
“你今天找個機會,去六水洲上看一下,試探一下馬興標有什么想法?!崩畎罘f。
“是。”朱慕云趕緊說,這本就是他的想法,沒想到李邦藩提前給他安排好了。
馬興標的態(tài)度,將決定血戰(zhàn)計劃的走向。而且,今天下午,玉蘭就會到碼頭。在此之前,他必須知道馬興標的真正想法。
馬興標自然不想再給軍統(tǒng)賣命,他這段時間,除了與姜偉新鬼混外,并沒有做對不起政保局的事。他對大日本帝國的忠誠,也從來沒有改變過。既然姜天明想誣陷自己,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。
從鐵路飯店離開后,馬興標先送玉蘭回家。原本,馬興標想將玉蘭連夜送走,對他來說,玉蘭的存在,已經(jīng)是一個軟肋,甚至是一個威脅。但是,明天下午,玉蘭還要去趟碼頭。既然軍統(tǒng)可以利用無知的玉蘭,為何自己就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呢。
晚上,馬興標特意去了趟特高課。在特高課的時候,他看到了姜天明停著的車子。他將自己的車子,停到了特高課的后面,等著姜天明走后,才去見了本清正雄。
面對本清正雄,馬興標匯報了所有的事,除了滕昊祖向他說起過“算盤”的身份外。畢竟,如果讓人知道,滕昊祖已經(jīng)向他表明過身份,那自己是軍統(tǒng)臥底的事,就很難說得清了。他之所以殺了滕昊祖,也是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。滕昊祖一死,姜天明不敢動自己,就是因為沒有證據(jù)。
否則的話,只要滕昊祖把玉蘭找來,兩人一對質(zhì),時間、地點、暗號,都跟軍統(tǒng)提供的一致。就算馬興標跳進黃河,也洗不清鯽魚的嫌疑。
馬興標態(tài)度很誠摯,就連他與姜偉新的關系,以及姜天明與姜偉新的關系,他都和盤托出。馬興標覺得,他無事不可對人言。滕昊祖已死,自己隱瞞他的身份,世上再無其他人知曉。只要把這件事瞞住了,他底氣十足。
昨天晚上,軍統(tǒng)情報科長主動拉攏他,馬興標覺得,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。他之所以敢向本清正雄匯報,也是因為,這個計劃需要得到特高課的支持。只要提前跟本清正雄匯報,就算行動失敗,甚至行動沒有執(zhí)行,對他來說,都沒有損失。
對馬興標的計劃,本清正雄很贊賞。軍統(tǒng)最近實在太囂張,政保局如果再不反擊,實在說不過去。姜天明接連失利,他已經(jīng)決定對政保局換血。以后,誰能留下來,并且得到重用,就得看他們這段時間的表現(xiàn)。
今天一早,馬興標沒有來政保局,直接去了六水洲。他已經(jīng)向本清正雄匯報清楚,接下來,就是由特高課制訂行動計劃。如果成功,自己固然可以立功受獎。就算失敗,也不會再受姜天明的影響。
而昨天晚上,陽金曲在政保局一夜無眠。他將昨天參與行動的人,全部叫過去單獨問話。陽金曲得知道,馬興標昨天在府長路44號,以及古星飯店,到底干了什么。
馬興標在府長路44號的行為,陽金曲并沒有看出破綻。以他的目光,馬興標的行為,勉強算正常。但是,在古星飯店的時候,陽金曲就敏銳的發(fā)現(xiàn)了異常。
行動隊的人,都發(fā)現(xiàn)了,滕昊祖確實是在與人接頭。而且,那個接頭之人,還與馬興標認識。這個發(fā)現(xiàn),讓陽金曲一下子興奮起來。
之前滕昊祖匯報,他去古星飯店,就是“釣鯽魚”。如果馬興標與滕昊祖接頭之人認識的話,那馬興標的身份不言而喻。他連夜就向姜天明匯報,而姜天明得知后,又親自到了政保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