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邦藩中午吃過飯,睡了一覺,快到傍晚的時候才回去。雖然只是幾個家常小菜,但是吃的很舒暢,也很自在。跟沈雨珊在一起,沒有勾心斗角,也沒有爾虞我詐,
而李邦藩前腳剛走,賈曉天后腳就出現(xiàn)在對面的房間。那間房有兩個人,他們負責二十四小時,監(jiān)視對面的沈雨珊。同時,房間內還有臺監(jiān)聽設備,可以隨時監(jiān)聽對面房間的動靜。
“有什么動靜?”賈曉天問。
“下午鄭思遠回來了一趟,剛走?!弊T新杰說道,他并不是經(jīng)濟處的人,而是賈曉天從行動隊借的。
“他們的談話,記錄下來了嗎?”賈曉天拿過監(jiān)聽記錄,上面記錄著李邦藩和沈雨珊的談話,但兩人之間,并沒有說特別的話。
沈雨珊不知道李邦藩的身份,而李邦藩也不會把工作上的事,跟沈雨珊說起。賈曉天想要找到李邦藩的把柄,恐怕很難。但賈曉天有他自己的辦法,他調查過沈雨珊,這是一個單純的姑娘。她父親死于日本人的轟炸,母親與是因此而死,如果他知道李邦藩是特務,肯定會義憤填膺。
當然,賈曉天不能以現(xiàn)在的相貌去見沈雨珊,賈曉天經(jīng)營精心化妝。他身著絲綢白褂,鼻梁上架著閃閃發(fā)亮的金絲眼鏡,手里則拿著一把書有名人字畫的絹扇,一副老板的派頭。
“你找誰?”沈雨珊聽到敲門聲,打開門一看,外面站著一個并不認識的中年人。
“沈小姐吧?我是你父親的朋友?!辟Z曉天微笑著說,他知道,沈雨珊對她父親的事情,知道得并不多。而且,她父親是商人,交游很廣。
“父親的朋友?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?”沈雨珊驚詫的說,自己才搬來金松弄,馬上就有父親的朋友找上門。要知道,她自己的朋友,都還不知道這個地方呢。
“對你的情況,我一直很關注。只是,沒有到,你會跟李邦藩交往?!辟Z曉天嘆息著說。
“邦藩怎么啦?”沈雨珊并沒有細想,聽到賈曉天說起李邦藩,馬上就被轉移了話題。
“你不知道他的身份?”賈曉天佯裝不解的問。
“他在市政府上班?!鄙蛴晟赫f,雖然市政府也是為日本人做事的,但她勉強還能接受。
“知道政治保衛(wèi)局嗎?”賈曉天冷冷的問,雖然政保局的權力很大,但政保局的名聲也很臭,特別是在老百姓的眼里,就是特務、漢奸,對他們恨之入骨。
“知道,特務機關?!鄙蛴晟狐c了點頭,她心里有些害怕。
“李邦藩是政保局的副局長,是日本人的走狗,殘害我們古星人的漢奸!”賈曉天憤慨的說,雖然這也是罵他自己,但此時他一點感覺也沒有。
“不,不可能,我不相信!”沈雨珊捂著臉,驚叫著說。
“看看吧,這是他的照片。雨珊,你要想想,你父親是怎么死的?你跟李邦藩交往,你父母在九泉之下,能安心嗎?百年之后,你如何去見他們?”賈曉天“痛心疾首”的說。
“可我真心喜歡他。”沈雨珊遲疑著說,她也很痛恨特務,但李邦藩給她的印象,則是一個謙謙君子。
“那是你沒見識過他的殘忍。他殺中國人有如草芥,我們有多少同胞,死在他手里了?可以說,李邦藩雙手,沾滿了我們的鮮血!”賈曉天義正詞嚴的說。
沈雨珊聽著賈曉天的話,渾身顫抖著,她只是亂世中茍活的一個普通女子罷了。驟然遇到這種事,她方寸大亂,不知道該怎么辦。
“我該怎么辦?”沈雨珊喃喃的說。
聽到沈雨珊的話,賈曉天無聲的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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